他瞪了一眼報信的衛兵,似乎在責怪他話多嘴快,然後附在左手一個衛兵的耳邊,耳語了一陣。
雖然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近在咫尺的陸言,還是清楚地聽見了他的吩咐。
“傳我命令,所有散修,不管有沒有完成雇傭任務,擊殺數一並作廢,按照兩百之數重新計算。要是有人敢臨陣脫逃,按照逃兵處置,一律殺無赦!”
“是!”他左邊的衛兵神色一凜,幹脆地應了一聲,就向牆頭另一邊跑去了。
看著正在傳令的手下,衛兵隊長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回過頭來,正要告訴眼前倒黴蛋這個不好的消息,他卻突然發現,剛才還站在麵前的青衣少年,此時突然沒了蹤影。
他大吃一驚,急忙左顧右盼起來,頓時發現,城牆後麵的石階上麵,那個青衣少年正施展著詭異的身法,風也似的向牆後麵的某條小巷裏麵跑去了。
他又驚又怒,猛然拔出腰間長劍,怒吼道:“給我站住!”
麵對他的命令,那名青衣少年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仍然頭也不回地飛奔著,很快就一頭鑽進了小巷,消失在了小巷裏麵。
“快跟我追!他若是反抗,就地擊殺!”
衛兵隊長左右,他的手下已經發現了想要逃跑的青衣少年。他一喊出聲,立即就有五六名衛兵走出了隊伍,跟著他跳下了城牆,迅速向小巷那邊追了過去。
在小巷裏麵飛奔的,自然就是逃跑的陸言了。他一聽見衛兵隊長的吩咐,心裏頓時就暗道不好。等衛兵隊長看向其他散修的目光充滿了不善時,他幾乎立刻肯定,衛兵隊長絕對不會就這麼簡單地放他離開。
所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不等衛兵隊長說完,他就趁著對方扭頭的功夫,果斷地施展禦風訣逃走了。
在小巷裏麵左鑽右竄,陸言的臉上又驚又怒,心中暗罵不已。
原本可以合情合理地離開,卻因為一個報信的衛兵,將他逼成了個逃兵。
不過,他卻對此不以為然。要怪,就怪主事廳那幫人太過混蛋,竟然公然幹起毀約的勾當。別說他了,就是其他散修,恐怕也不甘心這麼被人肆意擺布。
在他身後,幾名衛兵的嗬斥聲雖然沒有逼近的趨勢,但也沒有落後。這讓陸言心中大急。
要不趕緊想辦法甩開這些衛兵,被抓住隻是遲早的事。而且那些隊長有一種獨木舟飛行法器,要是對方乘上飛行法器追上來,他就真的無處藏身了。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陸言剛拐進另一條偏僻的小巷,頭頂上就傳來了一陣飛行帶來的破空聲。
他嚇了一跳,急忙找了間民宅,一頭鑽進了裏麵。
“嗖”的一聲,一艘獨木舟從他頭頂上迅速掠過,雖然避開了衛兵隊長的視線,但他身後的另外幾名追兵,就沒那麼好糊弄了。
要是他們走進這條小巷,發現陸言不見了蹤跡,肯定會分出人手,挨家挨戶搜查的。要是被堵在了這裏,到時候就真的沒有機會逃跑了。
想罷,他翻窗跳了出來,再次衝進小巷,向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就在這時,一隻芊芊細手突然從一條小巷入口處伸了出來,一把扯住了正在奔跑的陸言。
陸言被嚇了一大跳,急忙一跳而開,下意識地就要施展法術攻擊。但是當他看清眼前的人影後,不禁失聲道:“柳燕?原來是你!”
柳燕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他轉身走進小巷,在各條小巷裏麵左右穿插,巧妙地避開了那些衛兵的搜查,很快就離開了這片區域,來到了某條繁華的街道旁邊。
自始至終,那些衛兵都沒有發現二人的身影,他們還兀自在那邊搜查,而陸言柳燕二人,早已經不在他們搜尋的範圍內了。
在柳燕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街道一旁某條偏僻無人的胡同,這才停了下來。此時,二人都已經滿頭大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