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京書棠從門縫裏探了個腦袋出來。
左右一瞧,嗬嗬,木有人……
抗著熟睡的謹行,踮著腳從門縫裏挪出,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一步,兩步……
“站住!”
京書棠一個木頭人的姿勢就保持住了,這個聲音……
“嗬嗬嗬……二丫姑娘,你這麼早啊?”
京書棠皮笑肉不笑地回頭,隻見二丫還是那身俏麗的一身紅裝,精神抖擻地拿著她的鐵棍,隻是嘴角上的那抹不懷好意的笑,讓京書棠汗毛都豎起了。
“去哪兒?”二丫走過來。
“去……衛府……”京書棠音如蚊蟲叫。
“喲,你還起的這麼早?”二丫明顯不信。
“這不……趕著給主子們做飯嗎?”
“哼!”二丫一棍子劃過空中,發出裂帛的聲音,道,“我知道你心裏麵在想什麼,不過我勸你別癡心妄想,你敢走,我就敢打斷你的腿!”
二丫麵上惡狠狠地故作威脅,心裏隻是貪戀著京書棠做的飯菜,昨日她又是吃她哥做的紅薯,都快吐了……
兩人緊趕慢趕地來到衛府的廚房。
天空中月亮還掛著,而月亮下,廚房的門口竟站著一個人。
他修長壯碩的身子,僅是穿著一條長褲,拿著棍子,露出小麥色的肌膚,汗水沿著他的肌肉紋理流下。
這個京書棠幾乎當場猝死的美!男!子!
“將軍大人,你怎麼來了?”二丫興奮地跑過去。
嗛……蒼蠅就愛繞臭雞蛋飛……
京書棠噘著嘴巴呆在原地,心裏滿滿地不爽,努力地壓下那股悸動,想想真是臉紅啊,她昨天就隻看了他一會兒,就那麼一會兒,她晚上睡著了就在夢裏夢見他了,關鍵時間地點還是那洞房=花燭夜!
京書棠抱著謹行,頭疼欲裂,渾然不知衛澤言已經威武不屈,剛正不阿地站在她的麵前。
京書棠愣愣抬頭,臉上一抹可疑的紅暈,“額……”夫君好?
“把孩子給我。”
平複無奇的語調不知為何在京書棠耳裏異常動人好聽……
“嗯?”
見京書棠明顯不在狀態,衛澤言也不和她多說。一隻大手毫無溫柔可言地提起衛謹行的領子,衛謹行還在夢裏,鼻子上冒了個泡。
“那啥我……”京書棠咽了口唾沫,眼神不自覺亂飄。
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這個一臉剛正不阿的男人,總是會心裏莫名地緊張,感到口幹舌燥說不出話,難道這是婚後的生理反應?
“以後不能讓他這麼睡!”衛澤言一把扛起自己的種,長腿一邁,背對著京書棠道,“你去做飯!”
此時,被抗在自家老子的謹行的鼻涕泡一破,終於醒來,看著離自己漸行漸遠的京書棠,眼裏透著茫然和不解,他伸出手,糯糯道:“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