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蘭州,多民族大遷徙、大融合的舞台(3)(1 / 3)

秦始皇“因河為塞”“移民實邊”拉開了蘭州地區開發的序幕後,漢武帝又采取移民和屯田的措施,加快了蘭州開發的步伐,繼而是金城郡的設置和趙充國屯田,推動了經濟持續發展的勢頭,在秦、漢政府開發政策的促進下,經過漢、羌人民的辛勤勞作,蘭州地區的農業生產得到迅速發展,畜牧業也保持了較高的水平,從而在這個時期出現了蘭州社會經濟發展的第一個高潮。司馬遷在《史記·貨殖列傳》中寫道:“天水、隴西、北地、上郡與關中同俗,然西有羌中之利,北有戎翟之畜,畜牧為天下饒。”這正是對蘭州地區當時農牧並舉,經濟繁榮的生動寫照。

宋、夏戰爭導致北宋在甘肅的廣泛屯田,促進了甘肅經濟在戰爭期間的恢複和發展,也促進了甘肅人口的增長。北宋為了抵禦西夏的入侵,不得不在甘肅大量駐軍、屯田、戍邊。

宋代熙寧三年(1070年),王韶對皇帝進言說:“渭源城而下至秦州成紀,旁河五六百裏,良田不耕者無慮萬頃,治千頃,歲可得三萬斛。”宋神宗從其請而開屯田。王韶收複熙河後,“又請以河州蕃部近城川地招弓箭手,以山坡地招蕃兵弓箭手,每砦五指揮,以二百五十八為額,人給地一頃,蕃官二頃。熙河多良田,七年(1074年),詔委提點秦鳳路,刑獄鄭民憲興營田,許奏群官屬以集事”。至此,屯田遍及除隴東南外的整個隴右地區。屯田有軍屯、民屯兩種。熙寧九年(1076年),詔熙河“點廂軍田之,官置牛具農器,人一頃,歲終參較弓箭手、廂軍所種優劣為獎罰”;“涇原、環慶、熙河、蘭會、新複城砦地土,悉募廂軍配率耕種免役”。由此可知,特別是在宋仁宗及其以後,北宋對蘭州的軍事經營同時也推進了農業生產的發展。外籍軍隊調入蘭州,直接增加了蘭州人口,廣泛的軍屯則奠定了經濟複活的基礎。

到了元代,大批戍邊屯田的回族軍士,以及貢使、商賈等也被安置在甘肅境內。史載元世祖忽必烈建元朝定都大都(北京)後,唯恐四大汗國及西北諸王危及皇權,以廣設戍邊屯田兵予以震懾。當時軍屯地區雖遍於西北各地,但其主要分布在河西走廊一帶;而回回軍則是屯兵屯田的主要成員。“回回軍”是“西域親軍”中強有力的一支軍隊,在滅南宋後,又將他們編入探馬赤軍中,執行著“上馬則備戰鬥,下馬則屯聚牧養”的任務。由於戍邊屯田於甘肅的回回人多,所以元王朝選派回回人兀伯都刺、麥術丁、合散和哈珊等,先後為丞相,統管甘肅。並任命回回人負責屯兵屯田。“至元二十八(1291年),以甘肅曠土賜昔寶赤、合散等,俾耕之”。元成宗“元貞二年(1296年)自六盤至黃河立屯田,置兵萬人”。到英宗時,為了體恤屯田回回,於“至治二年,(1322年)免去甘肅回回屯戍河西者銀稅”。這時甘肅不僅有大量的回回屯田兵,而且隨回回官吏而來的部屬也為數不少,《甘肅通誌稿》記載:“這是回回人居甘肅之始。”13世紀,蒙古人三次西征後,滅了“花剌子模”,攻下黑衣大食首都巴格達。先後四十年間,大批中亞各族人、波斯人、阿拉伯人等來到中國。他們主要是蒙古軍的俘虜和工匠,歸降的官吏、貴族及其部民,來華貿易的商人,還有從事學術活動的學者,總計約幾十萬人。他們絕大多數人信仰伊斯蘭教,統稱為“色目人”,其中以被編入蒙古軍的回族軍士為最多,他們為元朝統一中國而南征北戰,繼而在西北、西南戍邊屯田,捍衛疆土,從此,落居邊塞重鎮“隨處入社,與編民等”。

明太祖朱元璋為了加強國家的武裝力量和鞏固邊防,在全國各地設立衛所製度,曾遷山西平陽民眾“選民丁,立都所,置衛屯田”。軍士隨軍遷徙後,別立戶籍,軍戶由國家分給土地屯田自養,平時軍士由衛所路官負責操練和屯田,戰時則歸兵部派遣的總兵統領去參戰。在軍屯中,沿邊軍屯三分守城,七分屯田;內地軍屯二分守城,八分屯田。實行軍屯,即解決了軍隊糧食供給問題,又鞏固了邊防,真正是“養兵百萬不費百姓一粒米”之舉。

聚居於永登縣苦水鎮和散居周圍各鄉鎮的周姓人,是北宋理學家周敦頤之後裔。據現存族譜記載,始祖為周瑚。周瑚之祖先原籍湖南道縣,和周敦頤同宗,周瑚先任百戶,以侍衛從肅莊王來甘駐甘肅安定(今定西)。明嘉靖末至萬曆年間,鬆山虜首火落赤、阿赤兔等糾挾河強虜,屢犯邊界,兵部尚書鄭洛帶領莊浪(今永登)指揮同知甘雨,率兵五路進剿,調周瑚自安定水阜河馳赴鬆山攻戰。因周瑚作戰勇猛,五破其穴,追擊逃敵,樹有戰功,遂以功授莊浪衛指揮使領下總旗,並把家搬到苦水堡定居,其子孫世襲苦水武職。

明朝建立後,元帝逃往漠北。退居漠北的蒙元(古稱西蕃)勢力依然強大,不時騷擾犯邊,作為九邊之一的甘肅蘭州地區,北臨黃河,便成了朱氏王朝的首選兵屯之鄉。

金縣(榆中)作為蘭州地區的關隘要地,必然成了軍屯之鄉,這一點從榆中的遺留地名中可以看出。榆中地域內沿苑川河穀地所形成的三大川塬(大營川、勇士川、苑川)的村莊多以營、城、堡命名,素有七十二營堡之說,這就是兵屯的最直接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