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的確是想咬死不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許芷柔眼中的冷意，她卻突然有些不確定起來。
對於許芷柔的個性，林染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了解的。
作為豪門裏培養出來的女人，許芷柔並不像那些靠著男人過活的菟絲花一樣嬌弱。
恰恰相反，她堅強、果敢、說一不二。
就像許芷柔自己說的，她的性格和林染很像，是那種不肯服輸的人。
而像她們這樣的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和自己耍心眼或者……做一些無力的掙紮。
這麼想著，林染交握的雙手不由得更加用力了。
沉默了半晌，林染終究還是放棄了垂死掙紮，不過她也沒有承認什麼，隻是語焉不詳道：“墨昀是不是蔓蔓的兒子，這對墨夫人來說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許芷柔想都沒想就道，“我的孫子，怎麼可以放在別人那裏養著？”
許芷柔這話說的直接，林染忍不住道：“墨夫人就這麼確定，墨昀一定是您的孫子？”
知道林染這是還想掙紮，許芷柔忍不住挑了挑眉，反問：“不然呢？墨昀還能是誰家的孩子？他那雙眼睛和紀霆可以說是像極了。”
這是事實，林染沒辦法否認。
既然沒辦法否認，她索性便抿著唇不說話了。
反正多說多錯，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見林染不說話，許芷柔也不逼她。
她又喝了口茶水，接著有些漫不經心道：“所以你現在到底怎麼想的？真的不考慮一下和紀霆複合的事情嗎？哪怕是為了墨昀。”
為了墨昀和墨紀霆複合嗎？
林染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揚起了一抹有些苦澀的弧度。
其實在剛剛知道有了墨昀的時候，林染是想過要和墨紀霆重歸於好的，那時候她甚至還不顧一切的跑去米國找過他。
但是那時候的墨紀霆大概是真的很想徹底擺脫她吧，所以他把自己的痕跡清除的很幹淨，幹淨到不管林染想過多少辦法，求了多少人都始終找不到他。
也罷，找不到便找不到吧，她終究還是認了命，心灰意冷的回了國。
那時候的林染以為，找不到墨紀霆就已經是此生最讓她難過的事情了，然而她卻沒有想到，在回國之後，竟然還會有那麼多的苦難接踵而至，讓她避無可避。
而如今，最痛苦難捱的日子都已經過去了，她又何必再打著為了墨昀好的旗號而去自尋煩惱呢？
這麼想著，林染臉上的表情不由得越發的淡了。
她想了想，道：“還是不必了吧，墨昀現在過得挺好的，我並不想給他的生活造成新的困擾。”
“更何況——墨夫人怎麼能確定，我們自以為是的為了墨昀好，就真的是為他好呢？”
林染這麼說就算是側麵承認了李墨昀和墨紀霆的關係了，許芷柔聽之後了很滿意。
可是對於林染接下來的話，她卻並不那麼讚同。
“墨昀需要一個正常的家庭，而這個正常的家庭是指他有自己的親生父母，有自己真正的親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直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