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的是,一場高強度火焰燒烤下來,夏安個人形象受到了影響。
汗水還在不停的冒。
頭發、肩上,或是細密的灰塵,或是炭黑。
可是。
這樣的“狼狽”,與盤上的精致、華貴,又形成無比鮮明的對比。
“匠!”
“匠心!”
森山謙信忍不住地低沉說:“你已經把你個人的特質,完全融入了料理中,然後,這就是你個人目前為止最完美、最滿意的作品,我說的,對吧?”
見夏安點頭,森山謙信目中有一絲的波動。
“說說吧!”
女評審大山香織,同時也是作為與陳耀國一個時代的知名校友,她有著幹練的短發,性格也屬於強勢那種,眸色銳利道:“你為什麼把這道菜,這個食譜,搬到了如此重要的考核上?你自信的點在哪?我想在品嚐前,聽你說說,然後帶著心理準備去品嚐,看看是言過其實,還是符合預期。”
另外三名評審沒說話。
算是熟人的土屋幸惠,對夏安投以鼓勵加看好的目光,夏安聞言卻隻是微笑:“諸位先請——”
他指向每個人手旁擺的筷子。
“我這道菜,如果僅用語言去描述,會顯得很誇張和玄幻,其實也隻有自己動筷才能體會到其中精髓。”
聞言,森山謙信一邊握筷,一邊說:“中華菜係裏,‘烤魚’名菜,其實少之又少的吧,因為‘烤’在技法精湛的中華係廚師們看來,過於原始,太簡單,也粗糙,登不上大雅之堂。總之,我認為能擺上宴席餐桌的名菜,是沒有烤魚位置的,而你偏偏在這樣的重大場合,呈上這樣平民化、生活化的料理,是出於什麼考慮呢?真是有趣啊……”
沒等夏安繼續說,他手上的筷子,就搭在了烤魚的表皮,卻就此停住了。
名宿抬頭看夏安:“吃法呢,有講究嗎?”
夏安搖頭一笑:“您都說了是平民化、生活化的料理,那就用自己習慣的方式品嚐就好。”
“這樣麼……”
眉微微的皺了皺,森山謙信認真地看了眼盤子上完整的烤魚,筷子懸停幾秒鍾後,就對魚身,輕輕的捅了進去。
根本沒用多少氣力。
這點,森山本人最清楚不過,他被魚身富含的驚人彈性和柔軟,驚住了,手猛地顫了幾下。
於是他的震動,經轉播屏的放大特寫,使得場館陷入了無聲的死寂。
可神奈川名門的師生還沒來得及嗡嗡議論,下一刻!
“嗞啦——”
魚肉如一朵朵雪白的花,中央脊椎骨就是那根花枝,競相綻放的白色花瓣,綴在了同樣雪白的魚骨頭上。
一直綻放到最內部。
整條魚,由內而外的,綻放!
畫麵仿佛就此定格了。
魚身內部突然湧現而出的氣流,熱的霧團,伴隨著刺目而神聖的光芒。
“怎麼回事……眼花了嗎!”眾人驚叫著,大聲喊叫,那飄散而上的霧氣竟神似一條脫變完全的龍,騰雲駕霧,之前料理完成那刻伴隨馬車而至的黑蛟,煞氣,擇人而噬的恐怖,徹底的消失不見,此時隻剩下飄渺不可尋蹤的仙氣了。
這畫麵就很經典。
雲從龍!
陳氏父子、北山淳、上杉麗,嘴巴都張大了,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