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是兩個人,是因為司倓在那隻紅眼睛兔子身上感受到了明顯的妖氣,隻是妖氣不穩,顯然是正帶著傷。
而夜佚口中的妖,她這時候已經知道了夜佚是魔族,而玖宴也不是妖,塔裏的妖除了她還有誰?再說了……她本就是作為夜佚的口糧養著的。
明明夕陽下的夜佚,哪怕隻是個背麵也好看極了,可這一刻的司倓,心裏難過的想哭,她覺得心口疼得厲害,像是犯了書中記載的心疾似的。
如果夜佚要吃她,她一定會願意的,可換成別人……司倓覺得自己是不願意的。
司倓閉著眼睛,她原本最不擅長裝睡的,可這會兒卻平靜的不可思議,她知道到夜佚抱著兔子轉過身來,站在邊上看了自己許久,而她呼吸平穩,眼睫都沒有顫動一下。
直到夜佚帶著兔子離開,許久許久之後,司倓竟是真的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夜佚已經坐在石桌邊,吃著燒雞,還拿了一壺果酒,察覺到她醒過來,嗤笑一聲道:“你到底是花妖還是豬妖?一睡就是一天,你可真行。”
聽夜佚這麼一說,司倓才發現天色已經黑了,樹梢垂掛的燈籠紛紛亮了起來,照在夜佚的臉上,如夢如幻的,司倓想,白天夜佚抱著兔子的那一幕其實是她做的一場夢吧。
可她,真的好久好久沒有做過夢了。
因為南瓏說過,她的心裏很幹淨,幹淨到連夢都沒有。
“你是眼瞎還是易忘?我的本體你分明見過的。”司倓一如往常的與他鬥嘴,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到石桌旁,自顧自的拿起桌上另一盤水果吃了起來。
“你去後山了?”司倓咬著果子,含糊的問了一句。
太華寺的後山有一片果林,長著許多司倓以前沒有見過的果子,自從來到這裏,她就愛上了那片果林,裏麵的果子,無論是甜的還是酸的,她都很喜歡吃。
夜佚點頭,“回來的時候順便去看了看。”他說到這裏,語氣忽而一轉,燒雞也不吃了,就這麼看著司倓,一臉嚴肅的道:“你最近都不要去後山,想吃什麼果子,我幫你摘回來。”
司倓從未見過他這麼正經嚴肅的模樣,心裏一沉,想起那隻紅眼睛的兔子,可她麵上不顯,語氣隻帶著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後山裏最近來了隻專門吃妖怪的東西,你是我養著要吃的,豈能便宜了別的東西。”夜佚微抬了下巴,眼神卻微微閃了閃。
司倓自然沒有錯過他的神色,可她也沒有戳穿他,淡淡的點頭應了一聲,道:“剛好,我要離開太華寺,應該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去後山那裏。”
“你說什麼?”夜佚擰眉,好一會兒才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想離開太華寺去哪裏?”夜佚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說到,說完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話好像有點奇怪,可很快的,又被一種本該如此的情緒給取代了。
她本就是他的,就連玖宴那個家夥也這麼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