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丟人了!
正想著胡亥已經被一個幹瘦的手臂環進了懷裏。
總之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定定地望著胡亥和阿蒙。最先反應過來的竟是扶蘇。
他看了一眼擁在一起的他們,雖然麵上還是笑意盈盈,可惜眼中卻滿是凜凜殺機。他淡淡說了句:“好親密呀。”
淡淡的似是無意,卻字字殺機。可偏偏這時,阿蒙說了句犯忌諱的話:“姐姐再不會丟下你了,再不會了!”
胡亥一驚,慢慢抬頭看向嬴政,果不其然,麵色陰沉,孔武有力的手慢慢移向佩劍,已是動了殺念。
也不管李斯那廝到了沒有,胡亥隻能放手一搏了。
在場的所有人頓時又愣住了,一臉莫名其妙地望著胡亥。
胡亥則是眼觀鼻觀心,一副老生入定的模樣。
靜,靜,周圍一片死靜!完了李斯還沒來。胡亥倒吸一口冷氣,手心也開始滑膩膩的。
正在緊張不已,門外卻響起了一段好聽的歌聲,是趙歌!雖然胡亥不確定,但這時候會在廢宮門口唱歌的除了傻子,呆子,就隻有李斯那個陰謀家安排的托子了。
伴著歌聲,胡亥聽到身後傳來阿蒙輕聲的附和。起先是輕輕的,隨後越來越清晰,“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山有橋鬆,隰有遊龍。……不見子充,乃見狡童。”
漸漸地緊擁著胡亥的手鬆開了,武則天回頭看了阿蒙一眼,小心翼翼地退到了安全位置。有了上回的不良經曆胡亥可不想再來一次,畢竟阿蒙腦袋抽筋是不定期發作的。
確定自己安全以後,胡亥站定看著阿蒙,此刻的她一臉的幸福,完全忘記了此刻一觸即發的危機。
回頭瞟了眼嬴政,胡亥發現他的雙手緊握成拳,仿佛在極力隱忍著。再看看扶蘇,一臉的驚異,宛若見鬼一般,已經全然沒了秦國第一公子的溫純釋然。
正在胡亥揣度眾人心理時,嬴政卻突然開口了:“來人,將這瘋婦帶下去……杖斃!”
他的聲音是那樣平穩冷淡,可在胡亥聽來卻宛若隆冬寒霜!
胡亥猛然轉身,正待質問,卻聽身後傳來扶蘇顫動的聲音:“父王……不問問她唱得是什麼嗎?”
唱得是什麼?胡亥愣了一下,不是趙歌嗎?
“山有扶蘇。”依舊冷冰冰的。
山有扶蘇?
胡亥又是一愣,李斯他……隨即胡亥自嘲的笑了一下,不愧是大秦廷尉,果然比胡亥看得透徹。
“難道……您不想問問……她為什會嗎?”扶蘇明澈的眼睛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氣。
“宮中從來不乏邀寵之輩。”依舊冷冷淡淡的。
“僅僅隻是邀寵之徒?”扶蘇握拳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當……”
“政。你說胡亥們的兒子叫什麼好呢?”不知何時阿蒙已經停止了吟唱,一臉幸福的打斷嬴政問著。
嬴政的身子顫了一下,驚恐的望向阿蒙。那個女人還是那麼甜甜的笑著,一臉的幸福,看著他輕輕地問:“政,你說叫什麼好呢?”仿佛怕驚醒了誰似的,輕輕的,柔柔的,嗬氣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