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訝的看了看，伸手拍了拍仍舊清澈溫暖的水麵，臉上立刻掛起笑容。
胡亥馬上意識到自己沒繃住臉上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沉下臉，故意做出一臉不耐煩的神色麵對秦焰。
秦焰見胡亥這樣，眼神神色不由得放柔，掐著他的鼻子晃了晃，搖得胡亥伸手抱住自己手臂哼唧個不停，才低聲說:“生氣得都不叫大哥了？”
胡亥皺了皺眉，終於嘴角微微一動，隨後主動拉住秦焰的手掌，垂下頭。
他正要說話，忽然瞪大了眼睛，用力往浴桶中望了幾眼，再低下頭看著自己，然後著急的說:“快把夏無且叫來——你病了！”
秦焰一愣，疑惑的重複:“我、病了？”
胡亥眼睛裏已經浸出淚花，用力點著頭，伸手指著秦焰肚臍下，高聲說:“大哥這裏怎麼腫成這樣？不對，不對，大哥以前不是這麼大的！一定是病了！”
秦焰順著胡亥手臂指向的方向看去，卻見到自己盤坐在浴桶裏，身子腰下沒有任何遮掩，已經隨著年齡而成長強壯的部位被胡亥直接收入眼底，而且將他嚇了一跳。
“嗬嗬嗬！”秦焰一手捏著胡亥肩膀，一手捂嘴大笑，深吸了幾口氣才強行壓下笑聲，柔聲道:“大哥沒生病，這是……嗯，長大了。胡亥到了我這歲數，也會變大的。”
秦焰說著往胡亥腰下摸了一把，蹭得胡亥身上一哆嗦，忍不住躲了躲。
除了這麼一出岔子，胡亥再也繃不住臉上故意裝出的憤怒表情，軟下聲音說:“大哥，我不知道阿爹身邊有什麼不能動，那些東西、本來就是我拿著玩到大的物件，你……以後你告訴我好不好？我不想和大哥吵架了，你也別生我氣，我們好好的。”
秦焰將胡亥濕淋淋掛在頰邊的卷發抿到耳後，將他抱進懷裏，柔聲保證:“好，你日後有什麼不明白的都先來詢問我再做決定，大哥一樣一樣把明白的都教給你。”
胡亥的臉蛋埋在秦焰懷中，臉頰輕輕磨蹭著他的頸窩，可臉上的表情卻讓人覺得他更想哭了。
秦焰說完這話，重新給胡亥一點點揉散酸疼的肢體，孩童的身子是禁不起折騰的，他沒替胡亥放鬆完手腳，胡亥已經迷迷糊糊的在熱水裏晃悠了起來，含混的說:“大哥，我困。”
“那咱們去睡覺。”秦焰在胡亥臉蛋上輕拍了幾下，眼見胡亥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立刻將他抱出浴桶，用大浴巾裹著擦淨身上的水痕，送回早就被梁燙熱乎的榻上。
胡亥輕哼了一聲，已經閉著眼睛滾進被褥之中，被熱水熏得紅撲撲的臉蛋埋在鬆軟的被單裏蹭了幾下，很快又順著溫暖的體溫靠近秦焰懷中，小幅度挪動著位置擠在他懷中，手臂和雙腿都緊緊纏在秦焰身上。
秦焰拉過被單蓋住兩人，像小時候一樣輕輕拍打著胡亥的脊背幫助他入眠。
“……大哥……”胡亥蹭著秦焰的胸膛，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含混的說著夢話，“我最喜歡大哥了，大哥不會討厭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