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外的病漸漸的好了,雖然還是有點咳嗽,但是不發燒,吃東西也不吐,漸漸的青黃的小臉又有了顏色,也長了些精神。

小保姆精挑細選了幾件衣服,給小米外穿在身上,格外顯的小久的帥氣和瀟灑。

看著兒子又開始生龍活虎,西格很是欣慰,欣慰之餘非常感激悅兮。

上班第一天,西格叫凱夫,對他說:“凱夫,幫我約下悅兮,我想請她吃頓飯。”

凱夫最近對西格的態度很奇怪,雖然還是從前那般尊敬,可神情和語氣都淡淡的,眼睛裏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怨氣,凶猛的緊,這讓西格很懷疑他是不是做過對不起凱夫的事。

凱夫要是個女人,倒還罷了,可他偏不是。

所以他的怨氣和欲語還休讓西格百般摸不著頭腦。

平時也就算了,可今天一提起悅兮,凱夫又露出了這樣的神情,西格不由的就是一怔,問:“怎麼了?悅兮出什麼事了?”

凱夫瞪了瞪眼,卻還是規規矩矩的說:“沒有。”

你才出事了呢,你們一家子都出事了。

可是這話太小孩子氣,他又不是小孩子,何必說這樣的話。

西格不信,凱夫的神情裏可不是“沒有”這兩個字這麼簡單。難道,他吃醋了?

西格很為自己這個念頭感到吃驚,同時又覺得理所當然。他知道凱夫和琉璃曾經有過一段,但畢竟以無果告終,他現在喜歡誰,那是他的權力和自由,誰能幹涉得著呢?

楊悅兮是個中人之姿的女子,但是她自有她的可愛之處。試問世上還哪有幾個女子像她那樣不矯揉造作,敢愛敢恨,打報不平,想什麼就說什麼?

正因為如此,所以楊悅兮的個性才顯得尤為珍貴和可愛。

如果凱夫能認識到這一點,並且能珍惜下去,也是人間一段佳話。

想到這,西格微微一笑,拍拍凱夫的肩,解釋道:“我想謝謝悅兮,前幾天小米外生病,我虧她點撥了我幾招……她又不是我的員工,我就是想用最簡單的加薪方式表示感謝,也是師出無名,隻會招來她的反感,所以想請她吃頓飯……請你作陪。”

凱夫點頭,說:“我沒問題。”

言外之意卻是悅兮有沒有問題,他不知道。

西格笑了笑,說:“好吧,我親自請。”

凱夫等西格走遠了,點開了悅兮的QQ,沉吟了一會,打了兩個字:在嗎?

悅兮的頭像是灰的,卻很快就跳躍了起來,凱夫點開,是悅兮:什麼事?

凱夫:沒,就是想問問你,忙不忙?

悅兮:還好,你呢?

凱夫……

悅兮最捺不下急性子,可是最近事情太多,性子被磨得多少有些圓滑了,見凱夫不急不懂的打字,便知道他有話說,也不催,隻打了個問號過去。

凱夫寫道:今天下班,咱們去看看琉璃吧。

悅兮:好。

又是靜默,兩個人隔著電腦屏幕,隔著網線,靜寂的守著一邊,仿佛這樣就能兩兩相望一樣。

凱夫打了幾個字,猶豫了一下,還是發送了過去。凱夫:悅兮,西格想請你吃飯。

悅兮很快想到了那通電話的事,想也不想的寫道:叫他親自向琉璃去道謝。

凱夫隻打了兩個字:何必?

悅兮怔住。

是啊,何必?何必再叫西格去打擾琉璃?何必叫琉璃再受一次刺激?何必由她這個外人來替琉璃不值?何必叫琉璃以這樣的脆弱和可憐來博得西格廉價的同情,何必叫白蓮作壁上觀再一通冷嘲熱諷?何必嗬……

悅兮哽了一下,覺得悲傷就哽在胸口,說不出來,又咽不下去,人也變的異常脆弱,慘兮兮的打了幾個字:凱夫,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凱夫回道:順其自然吧。

悅兮便憤憤的敲著鍵盤,卻很快又把那幾個字抹去了:我做不到。又寫了兩個字:好吧。

凱夫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笑臉,寫道:悅兮,我們一定要好好的。

悅兮點頭,明知道凱夫看不見,還是點頭。是,我們一定要好好的,不僅為了我們自己,還要為了琉璃。

西格打給悅兮時很容易,悅兮沒說什麼就同意了。這讓西格放下電話時倒有些怔忡。他以為悅兮怎麼也會小小的難為他一下,甚至會罵的很難聽,而後啪一聲掛斷電話。

這才是悅兮本該有的風度。

怎麼會這麼的溫順?

溫順這個詞似乎怎麼和悅兮不也搭,但是她偏生就這麼溫順的同意了。

西格看著電話,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又重新拿起電話打到家裏。白蓮照舊沒在家,米外的生病並沒有給她造成任何一點的傷害,仿佛那不是她的兒子。她依然每天流連於外麵的世界,樂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