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這次幫我弄匹好馬回來。”
“好好，沒問題。”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
孤問雨看看孤問淩，又瞧一眼靳無心，覺得無語之極，皇兄變得越發莫名其妙，自個吃自個的醋，元無心不見了，還不是他自己造成的，當初直接把她弄回百草莊園藏著不就完事了嗎？非得自己裝扮成四哥去跟元無心談情說愛，鬧了一圈，還不是沒把元無心給抓牢？
唉，愛情惹的禍。
凝眸笑笑，“皇兄，我也回去了。”
孤問淩抬手揮了揮，臉色並不好。
孤問雨轉身，向靳無心興味的一勾唇，闊步出殿。
皇兄啊皇兄，看來你是想男女通吃啊，隻怕，兩頭都會空。
這位皇兄，果然乖張，當真與眾不同。
靳無心讓孤問雨笑得渾身不自在的，什麼意思嘛。
那一廂，黃芪也很識相的退了出去。
若大的承慶殿便剩一帝一臣，雖然有爐火，但空氣也還是帶了冷意。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靳無心才不想與他在這兒發愣。
孤問淩輕哼一聲，眼底閃過一絲寒芒，“你對老四的事兒就那麼好奇嗎？朕勸你，少多管閑事。”他知道靳無心是有意在老五麵前提老四。
靳無心眸光一閃，“四王與皇上有關係是不？皇上那麼害怕別人提四王，難不成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放肆！別以為朕不敢動你。”
“試試？”靳無心仰臉揚眉，嘲諷萬分。
“你……”孤問淩眼中寒芒微攝，蹭的起身，一步一步走近她，“好，朕就告訴你，以前你所見的老四是朕所假扮，青竹台老四才是真的，他早已傻，智力隻相當於幾歲孩童一般，滿意否？”
靳無心腦子轟的一下，震驚得蹭蹭的後退了幾步。
怎麼會是這樣？
她猜測了一百種可能，卻沒往這方麵想。
丫的，自己在假扮別人，就沒想到別人也會幹這種事？
“你……皇上什麼時候開始假扮四王的？皇上……到底是三還是四？”
暈菜，自己還用元無心的身份與他談情說愛呢，差點兒就是了。
怪不得他會說江山為聘。
怪不得他會救她。
怪不得四王說正妃位置留給她，轉身就以太子的身份娶她，她記得當時他是求武帝指太子正妃給她的。
怪不得他倆極少同時出現，就算同時出現，另一個是極少說話，眸光都大不一樣，也就是說他倆同時出現的時候就有另一個假扮其中一個？
暈。
孤問淩離了她幾步遠，他想走近，但不敢。
天知道他每天要用多大的自製力來控製自己，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撐到哪一日，他日子過得比黃連還苦，當了皇帝又怎樣？想要的依然沒得到。
“兩年前，朕是三，你會不知？你不是很聰明的嗎？不是很有能力的嗎？跟蹤朕的事都做得滴水不露，你還會有什麼不知？”
靳無心嘲笑，笑自己真是白癡，以為自己很精明，到頭來還是被他耍得團團轉，被他算計，被他戲弄。
心念一轉，冷道：“沒錯，我知道的是很多，知道你自己放火燒東宮，知道你設計陷害當日的淑妃及元皇貴妃，知道你偷血靈芝，知道你在青竹台偷換了四王，知道你……你做這一切，就不怕半夜睡不著？”
“看來靳大將軍還真關心朕，把朕的事了解得那麼清楚，你說，朕該如何感激你？”
靳無心輕咬唇，實在難耐心中好奇，“皇上，能否告訴我，最近一年裏，我所見到的太子，四王，哪一次是你？”
孤問淩眸光淡閃，“想知道？朕給你機會問。”也許這樣，他和他才能平和相處幾刻吧。
靳無心臉色沉凝，“冰王爺之前大婚那次，那日的太子，四王，哪個是你？”
她記得他們沒有同時出現，但是四王說了那樣的話，她想知道到底是誰說的。
“早出現的四王是朕，後出現的太子也是朕，沒有同時出現，你會猜不到？但是朕記得那日，你是後麵才到的四王府，你消假。”
靳無心苦笑，知，自是知，沒從他嘴裏親口說出，她不甘心，“沒錯，我是後麵才到，隻是聽說了是因四王而造成兩個女人打架。”
千萬別把自己繞進去才行。
“你知道的事兒還真多。”孤問淩冷諷。
“那一夜，我在冰王爺府上泡池子裏散熱，那個四王是皇上？”
“自然是朕，後麵回到東宮，太子也是朕，也同樣沒有同時出現。”孤問淩承認。
靳無心很想問血靈芝那一夜的事，但那個時候她是元無心，不能問，“狩獵那次，皇上與四王同時出現了，哪個是皇上？”
“自然是太子，四王是朕的人假扮的，你會感覺不出？”
靳無心輕搖頭，真是戲子，不拿奧斯卡大獎都可惜。
“在木屋與無心側妃的婢女那事兒，皇上是扮了四王，而太子是皇上找的人假扮，對不？”虧她當時還想著幫四王解圍。
孤問淩淡笑，“你很聰明，那一日的朕很被動。”
“再被動，皇上最多也隻是廢了四王這個角色，皇上依然是太子，所以當時的皇上根本就不著急。”靳無心澀然而笑。
“對，你說得對，隻是朕斷沒有想到元無心會在朕眼皮底下消失，她的膽子倒似也不小，這般糊弄朕，就憑著元家撐腰嗎？”一絲惱怒從孤問淩眸中閃過。
靳無心訕笑，“這個我怎能知？那是皇上的女人，該是皇上比較了解。”
孤問淩如黑晶石般的深眸一瞬不瞬的看她，似思凝，似考究，不語。
靳無心眸光清澈如水熠熠與他對視，錚然不懼，“回京之途，那夜我敲皇上的門，是看到了附近有黑影閃過，可是皇上？”
“是。”孤問淩興味淡笑，那一夜，他摟抱了他呢。
靳無心知道他所笑，不為所動，眼波一動，道：“在那一夜，皇上把自己從四王換回自己太子的身份，對否？”
原來是這樣的，夜半上房，斷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孤問淩薄唇深深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竟然是愉悅的笑，心亦是暖暖的，喜歡這種與靳無心無爭無吵的時刻，沒有理由的喜歡，眼前這個男人，淡靜如秋水，如魔般吸引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