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阡陌眸光內意氣豐發,挑眉深笑,“這不追上了嗎?”
關了門,輕言笑語,淹沒在那四方屋中……
是夜,禦書房。
孤問淩懶懶的靠在矮榻上,身上蓋了一件瑩白狐毯,鳳眸微頜。
齊心在稟報:“皇上,靳大將軍從洛太妃那兒出來後便去了歸真殿,到了晚上戊時才離開,離開後直接回住處,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孤問淩麵無表情,輕輕揮一下手,齊心躬身退出。
聽得門“吱呀”一聲關上,孤問淩翻了個身,麵向矮榻裏麵,微綣了身,深深的把頭埋在錦枕內,修長白皙大手緊緊的攥錦枕。
靳無心,你別給我耍花樣,你要是敢逃,我定讓靳念之生不如死。
*
兩日後。
洛伊城,東城門外。
北風輕吹,小雪星星點點,如細鹽般落在大地上,城外遠處冬草荒蕪,幾分蕭索,又幾分別樣的晶瑩淡白,
一隊十三人的馬隊,緩緩從城門而出。
靳無心騎在高頭大馬上,白馬銀鞍,身姿綽然,風神淡淡。
抬眸見孤問雨倚在豪華的馬車邊上,正對著她淡笑,抬手讓身後馬隊停下,打馬至孤問雨麵前,下馬。
笑,“雨王爺怎麼來了?”
孤問雨從馬車上取了一壺酒出來,倒上,遞了一碗給靳無心,道:“送你。”
靳無心眯眼笑,“這算什麼酒?”
“不算什麼酒,你喝了本王的酒,欠本王人情,記得回來回請本王。你此次去幫太妃娘娘尋故人,路途甚遠,許還會有危險,靳大哥可要一路當心。”孤問雨說完一口把酒幹了。
靳無心眸光中閃過一絲暖意,豪爽道:“好,回來請王爺喝個痛快。”
一口把酒喝完。
孤問雨遞了一把劍到她麵前,“這把劍送你了。”
靳無心猶豫,“這……使不得,我不缺兵器。”
“拿著吧,這可是把寶劍,削鐵如泥,寶劍贈英雄。”孤問雨把劍塞到她懷裏。
靳無心握了劍,啞然失笑,“我又不是什麼英雄。”
“本王說是就是,父皇生前,你都不知救過多少回了,還不是英雄?好了,靳大哥別推辭,一路保重!”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多謝雨王爺,等我回來請你喝酒。”靳無心轉身上馬,“我走了,保重!”
勒了馬韁繩,轉頭微微一笑,馬鞭一抽,“嗬~走囉~”
馬兒長嘶,飛奔起來。
馬隊眾人亦吆喝著甩馬鞭奔起。
孤問雨望著那揚起的雪塵,回頭向高處城牆,揚眉而笑。
城牆暗處,轉出一個雪白的身影,長身玉立,白裘柔亮的光澤映在他臉上,靜靜的顯出逼人的光華。
寒風掠得他發絲輕拂,一絲絲抽撥著他心中浮沉的情緒。
靳無心走了,終於遠離了他的視線。
這是他想要的嗎?
瞬的,心似被抽空般刺疼起來,他深深吸氣,挺直了脊背去抵擋,強壓了那噬的痛。
希望他是在錯誤的時刻,做了個對的訣擇。
第一日,黃芪很主動的向孤問淩報了靳無心的消息,孤問淩聽了不語。
第二日,黃芪依舊稟報,孤問淩微蹙眉,欲言又止。
第三日,黃芪照舊稟報,孤問淩深擰眉,冷聲道:“以後這種細碎事不用向朕稟報,聽著累。”
呃。
黃芪愣住,自以為能揣摩聖意,沒想到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算了,皇上的心思一時一個樣,不稟報就不稟報,少一事他還輕鬆些呢。
半月後,孤問冰不辱使命,與兩藩王和談成功,返轉洛伊城,聽聞靳無心領命去尋什麼洛太妃故人,一改往日的溫雅,黑沉著臉入宮闖入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