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啊,大將軍會打仗,可對這山中雨季不熟悉,那無人穀可不是一般人能去得了的,瀑布多,山中河流急湍,這個季節,可無人敢去那穀裏。”
……
風塵仆仆的孤問淩一躍下馬,把馬韁繩甩給跟在身後的齊心。
澹台朱雀大步上前施禮,“大人,一路辛苦,快入客棧歇著。”
皇上是微服出宮,按照約定,隻按朝中一般官員來稱呼。
孤問淩臉色冷若寒鐵,“人呢?”
澹台朱雀沉聲道:“在客棧後院,屬下領您去。”
說完大步在前引路。
孤問淩負手快步入客棧。
齊心快速安排眾侍衛各處守衛,亦快步跟入。
幾人一入內,熙嚷的客棧大堂安靜了些,在吃飯閑聊的人們眼光追隨幾人的身影直至消失在進內堂後院的門。
掌櫃的及夥計們先前得到澹台大人的交代,知是朝庭來了大官,所以倒鎮定,來什麼人都與他們沒關係,隻要住他們的客棧,他們生意紅火便是了。
“掌櫃的,那什麼人啊?那臉冷得要掉冰渣子似的。”
“大暴牙,吃你的飯,少說話,什麼人都跟咱們沒有關係。”掌櫃的笑道。
“看樣子官兒應該好大,那位澹台大人都小心翼翼的侍候著。”有人喊。
掌櫃的睨一眼那說話之人,“老候子,人家官大又不會分你一份子,少說話,喝你的酒吧。”
“唉!話說,那位靳大將軍真是可惜啊,那麼年輕當了那麼大的官兒,就這麼死了,可惜可惜。”有人放低了聲音道。
“可不是,你們知道不,這位靳大將軍可是先帝的大功臣,聽說多次救了先帝,那功勞,杠杠的。”有人道。
小二驚訝的插一嘴,“胡公子,你怎麼知道的?”
“咱家京中有人,這位靳大將軍可是先帝跟前紅人,當今聖上亦是另眼看待的呢。”那胡公子得意道。
嘩……
眾人嘩然。
後院。
亭台假山,種了不少紫藤花,時下正開得歡,倒是個清雅不俗的院落。
“皇上,屬下把這兒全包了下來,安全的了,外邊那吵嚷,要清場嗎?”澹台朱雀輕聲道。
“不用,清了反而讓人多想。”孤問淩冷道。
一間廂房前。
“皇上,就是這兒了。”澹台朱雀的心沉甸甸的,皇上讓他隨從著靳無心一起尋人,那日親眼見他墜入瀑布中,隻把他嚇得膽顫心寒,要救根本就來不及,轉瞬便不見了人。
沿河尋了多日,才遇上一個砍柴人說是見了一具屍體,當一看到那躺在河灘上的靳無心,他幾乎站不穩,且不說皇上有重托,單是自己與他這些年的情誼,他也不願意看到他死啊。
孤問淩的心一直似墜了塊石頭,腳步如灌鉛,立在廂房門口,揮了揮手示意澹台朱雀離開。
“皇上……”澹台朱雀不甚放心。
“都退下。”
澹台朱雀隻得退後幾步,與黃芪,齊心,一起守在外麵。
孤問淩眉目緊緊擰著,深深吸一口氣,他不相信,他一定要確認清楚。
咬牙“砰”的推開門。
門“吱呀”一聲敞開,孤問淩強壓著劇烈強跳的心,抬眸看去。
一副上好棺木正入眼簾,長風吹起房中白紗緯,淩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