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
驗屍?
黃芪與澹台朱雀麵麵相覷。
靳念之亦是震驚的望那離遠了的背影。
“你們兩個還不快點跟上。”沉冷的聲音傳來,“靳念之,你祈禱她活著吧,她要是真的死了,你的罪,難逃。”
那個狡滑的女人,他不信她會死了。
銀牙咬得“咯咯”作響。
靳無心,你要是沒死,朕要你好看,竟敢耍朕?一切一切,要你加倍償還……
風和日麗,林木蔥鬱的山上,一處新墓,正被孤問淩命人扒開,兩位仵作正顫兢兢的開棺。
澹台朱雀與黃芪指揮著那倆仵作。
孤問淩負手背對著遠立,緊蹙了眉峰,麵對著遠山,巍峨連綿的青山綠林入不了他的眼,大手緊張得沁了汗,握了又握,握了又握,依然是水潤潤一片。
心瓣“撲通撲通”直跳,似乎要躍到嗓子眼上。
靳無心,你可千萬不要嚇朕,僅這一回,你乖乖的,隨了朕這一回。
“皇上,皇上……”黃芪奔了來,臉帶喜色,眸光閃閃發亮,“是,是男子,那是男子,不是靳無心,不是他。”
“啊……”孤問淩眼眸星子般一亮,轉向群山大聲狂呼。
在場的人嚇了一大跳。
“皇上,您沒事兒吧?”黃芪撫了額間的清汗。
“靳無心……你這個偷心賊……狠心賊……天涯海角……朕也要把你綁回來……你給朕等著……”
瘋狂的呐喊聲在山間林裏回蕩……
麗春殿,靳念之聽到這消息,眸底瞬間交融了似喜似悲,喃喃而語,“她真的沒死,是嗬,她那麼狡黠,怎麼就那麼容易死呢?”
“太好了,德妃娘娘,我家小姐還活著,真是老天保佑。”樂冬兒開心得喜笑顏開。
“是啊,你家小姐福大命大,而且狡猾詭計多端,怎會死呢?”靳念之嗤笑。
也許隻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那位絕冷無情的男人。
樂冬兒撇嘴,“我家小姐那不叫詭計多端,叫足智多謀,這回她連我都瞞了,真是的,害我白白傷心了那麼久,但是她最終還是救了咱們,她要是真死了,咱們也活不了,皇上不會放過咱們的。”
“是啊,一切拜你家小姐所賜呢。”靳念之輕聲嘲諷。
樂冬兒睨眼看她,不再言語,端了冷茶往外走,這不是妒忌嗎?小心眼,你哪比得我家小姐。
“聖旨到~”黃芪快步入了殿。
靳念之一愣,慌忙跪地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德妃行為乖僻,語言顛瘋,常做出有悖道德之事,既日起,去封號,關押大牢,等候發落。婢女樂冬兒,同往牢中陪伴。”
“臣妾接旨。”靳念之淡然接旨,這也是意料中之事,皇上隻有用這樣的辦法逼靳無心現身,如靳無心所說,逼迫,是這位皇上慣用的技倆。
黃芪將聖旨交給她,輕聲道:“皇上說了,隻要靳無心回來,你二人便沒事。”
“謝黃公公。”靳念之沉寂道。
心中無限悲涼,她隻不過就是一枚棋子,這靳無心麵上說得好聽為了讓她得到幸福,實際上不過在利用她,而皇上,從一開始就隻當她是牽製靳無心的棋子。
*
洛宮。
“母妃,您聽說了嗎?那靳無心沒有死,而且是女子。”薜幽蘭匆匆施了禮,急聲道。
她一聽到這消息,氣得肺都要炸了。
靳無心居然是女人?
怪不得皇上親自到那什麼鎮接那靳無心的屍體,原來是這樣。
而且還是沒有死的,氣死她了。
洛太妃輕攏眉心,揮手示意宮婢退下,淡聲道:“這又如何?”
她也是剛接到消息,正想要去見太皇太後,原來還有比她更坐不住的,也是,身為皇帝的女人,自然是最著急的。
“她女扮男裝,竟然當了大將軍,欺君大罪。”薜幽蘭咬牙切齒道。
洛太妃淡掃她一眼,“你還是先回自己殿中吧,人家有沒有罪,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你做好自己便好。”
身為過來人,這個兒媳,她實在是不喜,虛情假義,貪得無厭,囂張拔扈,比起當年的元清清,更過而無不及,人家元清清再怎麼說大戶人家出身,才貌自是有的,玩手段玩得高明,而且有個太後做靠山,囂張拔扈也說得過去,這個薜幽蘭,無知之極,以為那陳年的恩情,可以撐得了她一輩子?
明知皇帝不喜,也不知收斂,人家元伊柳,家勢倒了,就算心中有恨,也隻得老老實實當她的淑妃娘娘,多會審時度勢。
這個薜幽蘭,就一個山村野婦,無知粗野,真不知當年皇帝是看上她哪樣?唉,但再怎麼不喜,這丫頭還算是她的人,還是聽她的話,她不得不支持她,她需要一個聽話的皇後,太皇太後也需要,
這就是後宮。
薜幽蘭低頭撇嘴,不得不應道:“蘭兒聽母妃的,多謝母妃教悔。”
起身不情不願的離去。
福寧宮,寧神淡香繚繞。
洛太妃盈盈施了禮,落座,上茶,待宮婢都退下去,太皇太後嘲笑,“連你也坐不住了?”
洛太妃澀然苦笑,“姑母就別笑我了,早些年,年輕時不甚理皇太後、皇太妃的一些做法,如今到了自個,倒是明白理解了,兒子即便是皇帝,也總會讓人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