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同一個院子的另一間房內,某爺在桌邊挑燈看著書卷,不說離開,也沒打算睡覺的樣子。
一旁的追魂有些忍不住的提醒:“王爺,夜已深了,該回去了。”
對他來說,淮陽王府隻是王爺偶爾光臨的地方,王爺真正當家宅住的地方是在另一處別院,這天黑都好長時間了,王爺竟然還沒打算回去。
月欽城頭也沒抬,淡聲拒絕:“你且先下去休息,本王今日就在此住下。”
聞言,追魂不是很讚同,以為他是為了隔壁的某個女人,於是出聲勸道:“王爺,屬下知道你不放心那蕭家之女,但這種事讓屬下操心就好,沒有必要讓您親自監視她。”
月欽城翻書的動作一頓,突而抬頭,朝他勾唇一笑:“你想多了,明日是回門日,本王得陪她回一趟蕭家。”
追魂更是不讚同:“王爺,既然您都不在意她,為何還要陪她做這些麵子功夫,就她那樣的人,你直言拒絕了就是。”
月欽城笑著‘哼’了一聲,收回的眼光中快速的閃過一絲興趣。
這一趟蕭家他肯定是要去的,不去,又如何能解開心中疑惑?
翌日,月欽城剛準備出房門,追魂就前來稟報。
“王爺,不好了,新王妃正在庫房大發雷霆。”
聞言,月欽城麵色一沉,快速的走出房門朝庫房而去。
庫房裏,沈千姿正在跟賬房先生吵架。
“你這人怎麼回事?我拿我自己的嫁妝,你憑什麼不讓我拿?”
賬房先生麵色嚴肅的向她解釋:“王妃,小的隻是按規矩辦事,王爺有交代,府中不論大小支出都必須記錄在冊,不是小的要阻止你,您一次性要搬走所有嫁妝,小的隻想讓您簽個字,以便王爺追問起來小的才能解釋得清楚,小的說的句句屬實,並沒有為難您的意思。”
沈千姿才不信他說的話,不管對方如何解釋,她就是不同意簽字畫押。
麵紗之下,她瞪著雙眼,很是不甘心:“這些是蕭家給我的嫁妝,我拿我的東西憑什麼要簽字畫押?跟你們王爺更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如此阻攔,是不是想找借口吞了我的嫁妝?”
在出嫁前她就知道蕭家會準備一批豐厚的嫁妝,可以說她早就在打這筆嫁妝的主意了。
她看過嫁妝單子,裏麵可有不少值錢的玩意兒,蕭家的人雖然惡心,但明麵上嫁女,為了不讓人懷疑,這嫁妝自然是不敢吝嗇的。而她也決定好了,要趁早將這筆嫁妝轉換成銀票,否則放別人府中,她一點都不放心。
隻有揣著厚厚的銀票睡覺,她才能睡得踏實。
賬房先生都快吐血了,自己好說歹說,口水都快說幹了,可是這新王妃居然還是不通理。現在居然懷疑起他的人品,想他在淮陽王府多年,可從來沒私藏過一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算把這些嫁妝給他他也不敢要啊。
“王妃,請您別為難小的好嗎?小的也是按規矩辦事。”
沈千姿嗤笑:“規矩?規矩是死的,我怎麼也說是這淮陽王府的妃子,難道我說的話還不管用?”
“王妃,小的不是不敬重您,而是——”
賬房先生苦口婆心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月欽城帶著追魂匆匆趕來,對著那一身優雅雋美無比的男人,他趕緊拱手作揖:“小的見過王爺。”
“發生了何事?”月欽城背著手冷聲問道。
“王爺——”
“你來的正好。”沈千姿趕緊將賬房先生的話打斷,指著桌上的一本帳薄有些氣惱的逼問,“你說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拿我的東西,這人居然不同意,還非得讓我簽字畫押。憑什麼啊?這些嫁妝是蕭家給我的,跟你可沒一點關係,就不過在你府上放了兩晚而已,你們居然就想私吞我的嫁妝,有這個道理嗎?”
聞言,月欽城心口再一次翻騰。黑臉看著她,冷聲問道:“好好的,你要嫁妝做何?”
沈千姿冷哼一聲,下巴抬了抬:“不做什麼,我缺銀子,想換點錢,難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