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月凜、寧太後以及皇後在此,還有眾多宮女太監跪在地上,像是接受審訊一樣,各個卑微的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而在月凜龍椅對麵,是一名充滿悲痛和憤怒的中年男子,正用手指著身旁某個年輕男子,釋放著自己滿心的憤怒和仇恨。
“皇上,淮陽王如此包庇殺人凶犯,臣不服,今日定要讓淮陽王給臣一個說法,臣要將殺害妻子之人處以極刑,好慰藉臣妻的在天之靈!”
整個禦書房的氣氛,幾乎都被周正王的悲痛和憤怒掩蓋,跪著一地的宮女太監沒一人敢抬頭,就連龍椅下手位的寧太後和皇後慕容緗都沒發一言,婆媳倆極有默契的將目光移向別處,盡量讓自己減少存在感。
月凜臉色那是相當的不好看。一晚上,他幾乎沒怎麼說話,任由周正王寧海山一直憤慨個不停。
至於被人聲聲討伐的月欽城,從頭到尾都未理會過他,那雙釋放著寒意的冷眸一直都注視月凜,似乎在等待他下定奪。
“皇上!還請您讓淮陽王交出凶犯!”寧海山一直都不甘心的逼迫著。
月凜最後被他鬧煩了,這才陰沉沉的朝月欽城看了過去,“淮陽王,此事由沈千姿而起,你是如何看的?”
聞言,月欽城唇角勾了一抹冷意,突然將冷冽的眸光射向一旁的寧太後,“皇祖母,此事可是由您而起,皇祖母難道就沒話可說?”
寧太後臉色瞬間就變了,淩厲的迎向他,“淮陽王,這關哀家何事?難道還是哀家殺了人不成?”
月欽城眸色微沉,“那孫兒想知道,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這……”寧太後變得有些為難起來,美目快速的轉動後,她朝自己下手方的皇後慕容緗問去,“皇後,你可看清楚是誰先動的手?”
皇後也露出一臉的為難之色,回答她,“太後,臣妾同您一起走在前麵,這身後發生的事,真的沒去注意。”
聞言,寧太後歎了一口氣,像是很自責的樣子,“淮陽王,不是哀家要偏袒誰,你也聽到皇後說的了,哀家同皇後走在前麵,對於身後發生的事真是不知情,等哀家和皇後發現時,已經發生血案了。”
“是嗎?”月欽城眸中的冷芒閃了閃,突然轉身走向跪著的宮女太監們,在最前方站定,垂眸冷聲問道,“你們是否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對麼?”
聽到他寒徹刺骨的聲音,幾名膽小一點的宮女太監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其中有一名宮女率先開口回道:“回稟淮陽王,奴婢、奴婢不知……奴婢沒看到……”
有人回話,其餘的宮女太監紛紛點頭,全都異口同聲的回道。
“奴才也不知,奴才也沒有看到是誰先動的手。”
“奴婢也不知,奴婢也沒有看到是誰先動的手。”
聽著眾人的回話,月欽城也沒惱,甚至一點要生氣的表現都沒有。
就在眾人都以為他不會再問什麼的時候,突然間最前麵、也就是最先回話的那名宮女傳來淒慘的尖叫聲——
“啊——”
眾人紛紛抬頭,隻見那名宮女雙手捧著臉倒在了地上。在前方的人看得最清楚,那宮女的手指中不斷的流出殷紅的血液。
而在那宮女身前,一身白袍風華卓絕的男人手裏執著一把軟劍,那軟劍的劍頭還滴著紅得駭人的血珠。
如此驚懼的場麵,不僅讓坐著的三位隴南國最尊貴的人大變神色,那些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更是嚇得尖叫了起來,且全都忍不住抱成了一團。
“淮陽王!”月凜忍不住的喝道,這可是他的禦書房,現在竟然在他眼前殺人,會不會太不把他當一回事了,“你做何要毀她雙目?”
慢慢的轉身,月欽城眯著眼迎視著他的怒火,冷硬的薄唇緩緩開啟,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道:“既然有眼無用,那本王不介意替她毀了!”
“你!”月凜瞪大眼,龍顏難看到極點,“你這是胡鬧!”
“胡鬧?”月欽城勾起了薄唇,就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隻不過那薄唇勾勒的弧度卻參雜著一絲戾氣,“既然父皇都說兒臣胡鬧了,那兒臣不介意胡鬧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