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把自己親爹和嶽父大人扔出去的人這世上怕也隻有他能做得出來。
其實她也就隻是問問。再怎麼說都是一家人,她也不相信兩個爹能打起來。若一旦交手,傷害的不光是兩家的情分,還有他們這些兒女的心,兩個爹都極其寵愛他們,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呢?
見她笑了,沈韻堂繃著臉沒好氣的朝她鼻子咬了下去,冷聲罵道:“又哭又笑,也不怕把兒子教壞!”
相比起沈千姿和上官嫣然院裏的熱鬧,上官遊這邊顯然隻能用安靜來形容了。
從大廳出來,上官遊就帶著鄭歡樂去了書房。
他看帳薄,鄭歡樂就在一旁給他研磨,他說渴,鄭歡樂會給他斟上熱茶,有時候他忙到忘記吃飯,鄭歡樂會主動把飯菜送到他書房裏……
兩人的相處如新婚時那般,作為妻子,鄭歡樂會默默的為他做上許多事。但比起新婚那時的日子,卻又有著極大的不同,最不同的就是上官遊的態度。曾經對自己小妻子橫眉冷眼、挑剔挖苦、毫不在乎的男人如今會安靜的享受小妻子對自己的貼心伺候。
隻是隨著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去,原本該滿足的男人在看著小妻子做事的時候總會不經意間露出一抹苦澀的神情。
是的,沒有人知道他現在過得極苦,一種無法向人傾訴的苦。
他們如同正常夫妻一樣形影不離,同吃同住,可是……誰能體會一個男人不能碰自己妻子的心情?
看著書桌旁低頭認真研磨的小妻子,上官遊再次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說出去估計都沒人會信,從她重新回到他身邊起,他就沒再碰過她。也不知道她哪來的掘性,寧願用手幫他都不願意對他坦誠相待。說白了,其實她還是不願意相信他。
早知道當初自己的惡行會導致今日房事的淒慘,打死他,他都不會隻為一時的發泄而去傷她。
午膳的時候,一群人再次聚在一起。
許是知道上午失了身份、丟了臉麵,整個用膳過程中,沈瀟和上官泰皆保持沉默,對之前發生的事隻字未提。兩親家還相互敬酒喝了兩小杯,好似彼此之間相敬和諧從未鬧過矛盾一般。
沈千姿和月欽城用過午膳就回宮了,臨走時沈千姿再次邀請沈瀟去宮裏,畢竟見一次麵也不容易,而且她也不知道沈瀟什麼時候離開,說不定說走就走,對沈瀟,她內心是敬愛的,也希望有時間能多陪陪他。
兩日之後,沈瀟去了宮中。
對於沈瀟重返隴南國,沈千姿和月欽城是極度歡迎的。人家好歹也是半百之人,甘願奔波勞累就隻是為了能在第一時間看到自己的子孫後代。比起已經退位的某位快要做皇祖父的人來說,同樣是爹,卻是雲和糞土的區別。
不過對於月凜這個公公,沈千姿早就將之從親人的名單中除去了。這樣的爹,不要也罷,有些要不起的東西,她寧願沒有也不願傻兮兮的充滿期盼。
沈瀟的到來,讓隴南國朝堂中的官員也極為關注,也正是因為他的到來,讓所有的人對沈千姿加深了印象。單單就因為她快要產子,堂堂的沈家堡堡主就千裏迢迢的趕來,這其中受寵的程度已經容不得外人質疑了。
歡迎沈瀟來隴南國的人大有人在,畢竟同沈家堡處好關係,不管從哪個方麵考慮,都是隴南國受益。
當然,也有不歡迎沈瀟的人——
行宮裏,月凜和月清父子倆臉色都不好看。可以說最近幾日,父子倆幾乎都沒睡好過。
“父皇,眼看著我們就要行動了,您說沈瀟這一來,會不會又讓我們前功盡棄?”來回走了好幾圈,月清才停下腳步站在月凜麵前煩躁不安的問道。
月凜深皺著眉頭,但比起兒子的煩躁不安,他明顯要冷靜得多,“皇兒不必著急,此事我們做得天衣無縫,沒人會發現的。”
月清忍不住斥罵:“這沈瀟可真是閑得無事可做了,放著沈家堡諸多事務不管,居然為了一個女兒跑這麼遠,也不嫌折騰!”
月凜抿著唇沒搭話,隻是臉色黯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