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又來回走了兩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狹長的黑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狠色,“父皇,要不找個機會把沈瀟除了吧?”
雖然同沈瀟接觸不多,可他跟沈瀟卻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要不是當初他領兵駐紮在隴南國城外威脅父皇讓位,就憑月欽城根本不可能坐上龍椅。月欽城搶了原本屬於他的位置,他記恨著,但他最恨的還是沈瀟!要不是他無端插手,父皇又怎會受他威脅?他不過就是一外人,卻肆意幹涉他們隴南國的朝政。
他的寶座……他沒能得到寶座,全是沈瀟那老匹夫造成的!
對於兒子的提議,月凜眉頭皺得更深,很明顯是在猶豫什麼。
“父皇。”見他不作答,月欽城有些不耐煩了,“這沈瀟就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如果此人不除,就算我們把皇位搶回來,沈家堡也會同我們為敵的。父皇,月欽城根本不算什麼,其實沈瀟才是我們的心頭大患。”
月凜點了點頭,不可否認,皇兒說的極對。那對目無尊長的夫妻之所以不把他們放在眼中,就是因為有沈瀟在他們身後撐腰。若是隻把那對夫妻除去,沈瀟也不會放過他們。其實沈瀟才是他們最應該對付的人!
隻是……
“皇兒,你說得不無道理,隻是這沈瀟也並非常人,要對付他怕是不容易。”
月清一點都不讚同,“父皇,現在不除他更待何時?如今他到我們隴南國,就算他本領高強,可畢竟勢力有限。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沈瀟再狂妄自大,這也是不是他的沈家堡。對我們來說,這正是除去他的大好時機,難不成您還想著讓他回去再對付他?”
月凜眯起了眼,眸光逐漸變得陰冷起來,“說得不錯,現在的確是除掉沈瀟最好的機會。”一旦放他回去,要對付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沉默片刻,他抬頭嚴肅的看著麵前的兒子,“皇兒,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沈瀟是絕對不能再留在世上的。不過要對付他我們必須從長計議不可莽撞行事,知道嗎?”
月清點頭,“父皇放心,兒臣知道。”
月凜繼續分析道,“那女人快要臨盆了,眼下正是他們防備最嚴密的時刻,如今沈瀟又借口賴在宮裏,我們現在先別打草驚蛇,以免壞了我們謀劃已久的大計。等那女人出事的那天,她身邊的人定會人心大亂,到時候我們再見機行事。”
月清讚同的應道:“是,父皇。”
想到快要成功的計劃,月清心裏總算有了一些慰藉,也漸漸的冷靜下來了。
他現在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個女人的下場了,還有月欽城痛不欲生的樣子……
哈哈……
這陣子,沈瀟一直都住在宮裏,他是當今的國丈,又是沈家堡的當家人,自然沒人敢說什麼。
而沈瀟這次前來隴南國說的簡單點就是來陪伴女兒、兒媳生產的。若不如此,他如何能在第一時間抱上孫子和外孫?
之所以選擇住在宮裏,那也是因為女兒的分娩日比兒媳早,再加上兒媳身邊有家人陪著,又而兒子親自監督,一切瑣事他幾乎不用操心。可是女兒不同,這偌大的後宮,就女兒一個人,可想而知會有多苦悶。
有他這個長輩陪著,沈千姿也的確沒那麼無聊了。每日都會同他在禦花園裏擺棋同他對弈,她下棋的技術是從上官泰那裏學來的,盡管技不如人,可憑著耍賴的招式一盤棋也能和沈瀟對上兩刻鍾。
於是禦花園中每日都會上演這麼一幕——
父女倆總會因為一顆棋子爭得臉紅脖子粗,再加上兩人都不算好脾性的人,每次一爭吵,可想而知會有多讓人膽顫心驚。
上次沈瀟來的時候楊智和追魂並不在京城,所以也沒見過這父女倆的相處方式。剛開始看到父女倆又是瞪眼又是掀桌、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楊智可是被嚇慘了,還急匆匆的跑去禦書房稟報說出大事了。
嚇得月欽城丟下一堆奏折直接趕了過去。結果到了禦花園一看,父女倆一邊吃著茶,一邊認真的下著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