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便衝著天上吹了個口哨,忽然間小啞巴便看到一團灰色的東西,快速的從山上“飛”到了自己的身邊。待小啞巴看清楚“飛”過來的是什麼東西時,竟然嚇得躲到了白衣人的身後,因為小啞巴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怪物,全身都長著毛,不過看樣子和人長的差不多。白衣人笑著對小啞巴說,不要害怕,並且把小啞巴慢慢的從自己的身後輕輕拽了出來,隻見那個怪物從身上放下了兩個人,便“嗖”的一下就不見了。小啞巴這時隻注意看那個怪物去哪了,沒注意那個怪物扔下的兩個人,直到白衣人推了他一把,小啞巴才把眼光集中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頓時,小啞巴的眼淚就流了出來,他看到,躺在地上的正是自己的爹娘,身上被砍得都是傷口,血都已經凝固了。
“啊——啊——”小啞巴的哭聲,讓白衣人心中一喜,因為從小啞巴的哭聲中,他能聽出來,小啞巴並不是真的啞巴,他的聲帶還是好好的。並且從小啞巴痛哭流涕的聲音裏,白衣人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用眼睛仔細的看了看小啞巴的舌頭,確定也是好好的,就知道,眼前的小啞巴,是可以說話的。白衣人上前抱起小啞巴,這次的小啞巴卻沒有任何的掙紮,轉過身抱著白衣人的脖子,依舊痛哭著。白衣人不得不在小啞巴的耳邊說:
“你的爹娘都已經死了,從現在起,如果你拜我為師,我就是你最親的人,你可願意?”
小啞巴此時隻是哭著,根本不理會白衣人的話,也難怪,讓一個六歲的孩子麵臨著生離死別,再在此時給他提拜師的事,豈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嗎?再說,如果沒有別人的指點,一個六歲的孩子,知道什麼叫拜師嗎?白衣人這樣想著,便輕輕的拍著小啞巴的背,哄著哭泣的小啞巴,並且他認為,就在剛才小啞巴摟自己脖子的時候,也就算行了拜師禮了。因為在白衣人看來,這個六歲的孩子能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也是上天特意的安排。為了不讓孩子繼續傷心,白衣人抱著小啞巴慢慢的離開了這令小啞巴傷心的地方,就在他離開不久,剛才出現的那個怪物,便把地上的所有的黑衣人都扔了出去,獨留下孩子的父母,背到了山上埋了起來。
孩子到底是孩子,哭了一會,竟然趴在白衣人的肩膀上睡著了,白衣人抱著小啞巴,來到了小啞巴來到過的那個山洞裏,把小啞巴輕輕的放在了石床上。想了想,又覺得不妥,便來到洞口,又衝著天上吹了個口哨,那個怪物便出現在了白衣人的麵前,在得到白衣人的吩咐後,很快的就就消失了。不大一會,怪物回來了,交給白衣人許多枯草,白衣人拿著這些枯草,返回石床前,小心翼翼的墊在了小啞巴的身下。
那怪物想跟著進來看看孩子,卻被白衣人阻止了,隻見那怪物無可奈何的退到洞口,大叫一聲,就又消失了。白衣人坐在石凳上,看著躺在床上的小啞巴,心裏一邊在盤算著在孩子醒來以後,自己該怎麼和他交流,另一邊卻在想著,憑著小啞巴的“臭脾氣”,自己到底該不該收他為徒。
夜色再次來臨,白衣人怕孩子凍著,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蓋在了孩子的身上,自己則在石桌上盤腿而坐,雙手合十,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半夜裏,小啞巴發起了癔症,嘴裏在胡亂的說著話,同時手腳也在胡亂的動著,可是白衣人卻依然像個石像般坐在石桌上,不為所動,好像孩子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但是從白衣人頭上冒出的絲絲霧氣,可以看出白衣人此時並沒有睡著,好像是在練功,但是為什麼他不理會小啞巴的癔症呢?
終於,白衣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睛裏充滿了無奈和可惜,看著已經不再鬧癔症的小啞巴,嘴裏卻在喃喃自語:“天意,真的是天意啊!”說完,一口鮮血噴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