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了出生時的巫棄狼養這一劫後,小棄生就順風順水地成長起來。
七個月能扶著桌凳站立,十個月能蹣跚行走,不到一歲就能學話說話了。兩歲的時候阿母教它聽音辯律,三歲的時候祖父教他拿著樹枝在地上畫字識字,四歲了父親教他翻跟頭和搏擊野獸的基本動作,五歲了幫著母親采摘紡絲,六歲了跟著父親結網捕魚,七歲時就長成了一個超越尋常的少年。
這一年開春的一天,部落裏來了一個陌生人,一個從東方來的、穿著打扮與周圍氏族部落皆不一樣的陌生人。姬伯嶽是白天帶著眾人在田裏耕田犁地時聽說的,就很想回去認識認識。
最近這些年,附近幾個部落都是人丁興旺,比起十年前他被推選為氏族長時,都翻了兩三倍了。但山還是那些山,水還是那些水,能開墾能耕種的土地也都開墾的差不多了,人口還再繼續增長,如何增加吃的用的呢?所以這些年來,凡是從外地來的過路人,他都熱心結交,他想更多地了解外麵的世界。但他忙得不亦樂乎,一時還真難以脫身回去,春播一粟兮,秋收萬顆米,節氣不等人啊,得抓緊這幾天耕種。正好到中午了,氏族幾個女人來送午飯,他就吩咐妻子阿寶留一留這位外地的人,待他晚上回去認識認識。
“放心吧,他正在部落裏與棄生玩呢,棄生玩的可開心了,我看他今天沒有走的意思。”
“那太好了,他們玩什麼呢?”
“玩劍呢,那客人佩帶了一柄長劍,兩人玩的可好了。”
日落十分,耕種歸來,姬伯嶽見到了這位陌生人。
身材與自己相仿,年齡看不太準,一身白衣,麵白目亮,沒有胡須,佩柄長劍,舉止文雅但不文弱,身骨健俊但不粗壯。
“白天淨忙農活了,沒來得及恭迎和招待客人,還請原諒。”
“民以食為天,節季不等人,氏族長大人你忙的可是大事啊。再說了,尊夫人待人淳樸,使我有賓至如歸之感啊。”
“阿爹去粟田部落估計是回不來了,咱們開飯吧。”妻子阿寶說。
晚飯嬌寶早就做好了。草堂裏擺上木桌木椅,兩個大人,三個孩子,一個客人,就坐下準備用餐。
“這是我們秋天釀的楮實山果酒。”姬伯嶽捧出一個陶製酒壇和三個陶杯。“請尊客嚐嚐。”
“鄙人不飲酒,謝謝氏族長大人。”
“楮實山果酒,沒有度數的,而且健脾開胃,清熱利濕。正適合這個季節,您嚐嚐。”
婧伯嶽說著就給客人斟上一杯,接著又給阿寶和自己各倒上一杯。
三個孩子開始匆匆吃飯,三個大人邊喝邊聊。
“請問尊客來自哪裏?又要去哪裏啊?”
“鄙人複行東方,名斐,來自東海之濱,東泰山汶汶水汕華氏。但並不在那邊定居,主要是平日裏喜歡遊旅,且習武好文,所以這些年也是居無定所。這一次途經貴地,我是從北原來,去西方的涿光山。”
“能否請尊客在鄙族小住幾天?我最佩服您這樣的人,也好借機向您討教討教各地的見識經聞。”
“婧大人太客氣了,聽說您十六歲就被推選為氏族長,去年又被周圍三大氏族部落推舉為聯盟長了。打獵捕魚,個個擅長,耕種稼穡,樣樣精通,什麼沒見識過啊?”
“都是粗活小技,營生而已。哪能與尊客相比?”
“那我就在此叨擾幾日。”
孩子們吃完就下桌出去玩去了,三個大人依舊在繞有興趣地聊著他們相互關心的問題。
“大人的三個孩子,龍形鳳舞的,真讓人羨慕。尤其是這小公子,天賦異稟,更是前途無量啊。”
“尊客你抬愛了。”
“您能留下小住我太高興了。一則伯嶽能向您討教些學問,二則我有個不情之請。”嬌寶插話說。
“別客氣,您請說。”
“我家小兒,他很崇拜你的劍術和武術,想請尊客不惜賜教,傳授些技藝給孩子?我們必有重謝。”
“重謝倒不必,隻是武術劍術,博大精深,不是短時間就能學會貫通的。這樣吧,明天開始,我教他幾招武術和劍術的基本招式供他防身用吧。”
“那太感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