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沒想到夏沫被江羽銘領走之後的兩個小時,夏沫就像丟了魂獨自一人回來了——
看著木然的夏沫直愣愣的走到床上蒙著被子呼呼大睡,這一睡就是兩天。
兩天之後的那個早晨,雲洛還在夢中,就聽見臥室裏細碎的聲響,睜開眼夏沫穿著妥當正整理行李箱。
“不是說後天走麼?”雲洛問。
夏沫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她,那眼底都是茫然。靜了一會兒,夏沫從床頭摸出報紙,遞給了雲洛。
那是前一天的報紙,娛樂的頭條漆黑的大字寫著:“新晉導演江羽銘夜會美女主播”。
自己與江羽銘拉著手走在街上的照片印在那裏。夜風裏,江羽銘大步走在前麵,身後的自己白色的襯衫揚著。
“台裏打電話,讓我回去。”夏沫煩躁的扣上行李箱,咬著嘴唇。
雲洛揉了揉額頭,這頭痛都是被江羽銘惹出來的。
“回去你打算怎麼說?”雲洛真不明白自己的同行怎麼對自己人下手。何況夏沫就是一個不見經傳的小主持人,也沒什麼爆點。
夏沫搖搖頭,歎口氣說:“我早晨打電話了,阿七說wing的公司把江羽銘和她的照片壓了下去,沒有辦法,隻能把我推上去了。”
“看來江羽銘是真的要紅了?”雲洛嘲諷。
夏沫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行李箱,心想:江羽銘不就是這樣的人。
沒想到自己又被這個人推進了這般境地。
坐在飛機上,夏沫是怎麼也睡不著了。總覺得空落落的,不踏實。
回去,也沒有那個人了,也許這一生自己的生活裏也不會再有那人了。
如此,那人那般模樣又有點讓人想念了。
夏沫想到這裏禁不住在心裏嘲笑自己,自己果然是受虐狂,被這人折騰成這樣,還惦記她。
上一次,她搞得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同事自己的朋友還有很多很多陌生人都知道了自己是個喜歡女人的女人。這一次,她變本加厲了,全國都知道了吧。
夏沫想到這裏覺得自己挺可悲的,被動出櫃真不是什麼可以值得慶賀的事。
回到家裏,夏沫給雲洛打了電話報個平安,就躺在沙發上看著那空蕩蕩的茶幾。
不知道那人每天躺在這裏都想著什麼。夏沫看著寂寞的屋子,不安的站起來,晃蕩了半天,也沒敢推那扇緊閉的房門。
就這樣到了夜裏,夏沫躺在床上一點睡意也沒有,裹著毯子出了臥室,臥進沙發裏,夏沫睜眼到天明。
上班的路上,夏沫特意到報刊亭買了一份報紙,坐在車裏直接翻到娛樂版,除了電影節和一些花邊新聞就沒有了江羽銘的消息。
夏沫放下心,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路上晃了半個小時才去了單位。
才走了幾天,台裏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夏沫進了辦公室看到同事調侃的目光,硬著頭皮坐在辦公桌邊沒半個小時,主任的內線就進了。
夏沫收拾了一下桌麵,在大家祝福的目光中走出了辦公室。
主任也沒說什麼,夏沫坐在沙發裏聽著他自顧自的念叨,最後就領了一個大過出來了。
安靜悠長的走廊上,夏沫聽著自己的高跟鞋輕輕的扣著大理石地麵,一下一下,一顆釘子也在這聲響中敲進了心裏。
平淡如水的日子,夏沫感謝江羽銘還不是大紅大紫,也感謝同行沒有把自己的工作單位和名號爆出來,這件事也就那麼平淡的遲緩的過去了。
隻有夏沫自己知道,在她的心裏,江羽銘還是堅韌不拔的停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