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許寶強驚訝道:“言錦兄,您還有位妹妹麼?”李宗輝不太喜李玉蘭,但是知道自己娘親已經將李玉蘭當成親生,隻得點了點頭。許寶強頜首道:“令妹的手藝真是色味俱佳,讓人回味無窮啊!”
李莎莎驕傲地說道:“許叔叔,我姑姑是大廚的手藝呢。”李宗輝敲了一下她的頭說道:“還不趕緊回後院用飯!”許寶強卻笑道:“言錦兄,您這女兒可真是聰明可愛,說話也甚是有趣。”李宗輝也無奈苦笑:“聰明倒是聰明,可啥話都敢說,都是賤內管教無方啊!”許寶強笑著擺手道:“哪裏哪裏,言錦兄就是太謙虛了!”
李德河在旁邊卻是越看許寶強越是滿意,覺得他和李玉蘭還真是相配。也跟著誇道:“賢侄,不是老夫誇口,我這女兒不僅飯做得好,一手女紅更是深得賤內的真傳,十裏八鄉的也找不出幾個能賽過的來。”
李宗輝聽得李德河如此說,心裏直惱火:“爹,哪有您這樣誇自己家人的。”許寶強笑著安慰李宗輝道:“言錦兄,令妹肯定是真好,才會惹得大家的誇讚呀!別的不說,這廚藝確實是非常不錯的。”李宗輝卻一個勁地謙虛:“哪裏哪裏,讓言明弟見笑了!”
吃罷午飯,李宗輝領著許寶強往後院的葡萄架下閑坐消食。李德河卻往內院的王氏房中而去,進得屋內,李德河見王氏正坐在榻上做女紅,就開口問道:“秀安啊!你是不是已經當玉蘭是你的親生閨女一般了?”王氏讓他進來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說得有些糊塗,不過還是正兒八經地答道:“那是當然!”
李德河右手握拳一砸左手手掌,說道:“那就好,我這裏有一樁好姻緣,隻要秀安拿玉蘭當是嫡出的女兒,這就能成。”王氏蹙眉道:“什麼好姻緣?年前張屠戶娘子還過來想給她家二郎娶玉蘭來著呢,我當時沒有回絕也沒有答應,隻想著等宗輝回來再一起合計。我看著二郎那孩子還是比較勤勞,而且又是鄉裏鄉親的,知根知底。我覺得挺好,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李德河氣道:“秀安,你這人怎地這樣?你想想宗輝如今已經是探花郎了,玉蘭作為探花郎唯一的妹子,怎麼能嫁給屠戶家,你讓人家一說,哦,咱們家跟屠戶家是姻親,這對宗輝也不體麵不是。”王氏略一沉吟說道:“說起來也是,隻是我已經問過玉蘭,她也沒說不好,你這突然又來了這麼一出,我倒是不好說了。”
李德河急道:“這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輪得到玉蘭唧唧歪歪,再說我如今看上的這家可是宗輝的同窗,才十八九歲的年齡就已經是舉人老爺了。聽宗輝那意思,以後考個狀元都不在話下。”王氏讓他兩句話也說得急了起來:“你就隻看到人家是舉人老爺,你可知道他家裏有沒有妻小?為人又怎樣?”
李德河打斷她的話說道:“這可以去問問啊,為人的話,你看咱家宗輝跟他不錯,就應該不算不好,不然宗輝也不會跟他交好。”王氏讓他纏得沒法,就說道:“那也得讓玉蘭看看滿意不滿意,如果玉蘭不肯,你可不許強求!”
李德河笑道:“那許公子一看就是經綸滿腹的,我就不信玉蘭看不上他,倒是隻喜歡那隻會殺豬砍肉的張二郎。這個容易,這會子宗輝已經領著徐公子去了後院葡萄架下小坐,我就讓玉蘭去後院摘些晚飯要用的菜來,如此一來,兩人不就能碰上了麼。”王氏隻得妥協道:“你這樣做,可不能讓那許公子看出來,不然隻怕咱家的玉蘭難做。”李德河說道:“哪能啊?我還想做舉人老爺的嶽父大人,怎麼能讓玉蘭丟臉呢。”
王氏啐道:“你有了探花兒子還不夠啊?”李德河卻說道:“秀安,我是覺得玉蘭要是嫁不好,我也沒臉下去麵對溫氏。她有了好歸宿,溫氏在下麵也心安不是?”王氏氣道:“溫氏?是,我都忘記了,你為了那溫氏足足有十年未回過家,你可知道我們娘倆過得啥日子,不然宗輝早就中了狀元郎了。還有,你好不容易回家,卻將玉蘭甩手給我,我對玉蘭哪裏有一點不好了,你可以問問玉蘭,我這做嫡母的可有苛待於她。”
李德河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捅了馬蜂窩了,他也實在是有愧於王氏,隻得一個勁地對王氏作揖道:“秀安,我就是一糊塗人,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為夫這一回吧!我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你傷心了,你就看在宗輝和玉蘭的麵子上原諒我吧!”李德河一提李宗輝,倒是讓王氏熄了怒火,想著自己兒子馬上就要去京城為官,也就說道:“你去安排吧!隻是別讓人家看出來,倒是小看了咱家玉蘭。”李德河高興地應聲而去。
李玉蘭正在自己房裏教李莎莎做女紅,李德河走了進來,看到李莎莎也在屋裏就說道:“莎姐兒,你奶奶找你有事呢,快去正屋吧!”李莎莎聽得是王氏找她,馬上放下手裏的活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