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醫拿到手裏雖是沒覺出什麼分量來,那可就是說明這荷包裏是銀票了,這銀票怎麼的也得五十兩以上了,他也樂得不管這些閑事,對著李莎莎拱了拱手告辭去了,李莎莎還忙讓秋菊替她送客。
再看龔氏,臉黑得像鍋底一般看著許寶琴。許寶琴訕訕地笑著對龔氏說道:“娘,您別聽那老家夥胡說八道,還不知道是這莎姐兒從哪裏弄來的庸醫,您要相信女兒!”
李莎莎這時卻上前對著龔氏福了福道:“親家太太,這江太醫可是太醫院的院判,那可是太醫院的第二把交椅,聽我哥哥說是太醫院最擅長看腦疾的,所以我才一早讓哥哥進宮求皇上的恩典給親家姑姑請了他來。哪知道我早上還沒起來,親家姑姑就跑到我房裏來,收羅了我房裏一大堆的東西說是要擺到她房裏去。我剛說個不許,她就裝暈倒在了地上,我也沒法隻得派了人趕緊將江太醫請過來!後麵的事情親家太太就都看到了,看來她吃了我給的藥倒真是痊愈了!”一番話說得龔氏臉都漲成紫色了。
許寶琴馬上罵道:“莎姐兒,你瞎說八道什麼,我哪裏是自己暈倒的,根本就是你讓這幾個賤婢把我拖出去關到雜物間的。”李莎莎對著龔氏笑道:“親家太太,我看親家姑姑的病是子虛烏有,那我以前給她的藥就是有用的,可她為什麼還要騙你們說她的病又加重了呢?其實我給的那個藥可是非常珍貴的,不是誰都能拿得出來的,相信原來你們也給她看過病用過藥,平常的藥哪裏會有這種效果?”
龔氏一臉愧色地說道:“莎姐兒,是我們不對,我們太相信她了,以至於一直被她蒙蔽。你放心,這次我們不會再放縱她了。”說完上前一把抓住許寶琴的手腕子就往外走,許寶琴哪裏被自己娘這樣對待過,使勁地掙紮,哪知道龔氏這回算是鐵了心了,那手跟鉗子一樣抓得死死的,她怎樣掙紮都掙紮不開。
李莎莎見這樣的情形又在旁邊涼涼地說道:“親家太太,剛剛我不答應給東西,親家姑姑跟我說要磋磨死我姑姑,讓我姑姑不得好死!我怕等會回去,你們一家子又把這怒氣發到我姑姑身上!”龔氏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強忍著說道:“莎姐兒放心,我們家也不是那不講道理的,若是自己姑娘的問題,我自不會隨便折騰兒媳婦的。”說完隻拽著扭動個不停的許寶琴出了屋子。
她們一走,李莎莎才看到門邊站著呆若木雞的李玉蘭。李莎莎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說道:“姑姑,像許寶琴那樣的惡人,就不能姑息。不戳穿她,她就總是騎在你的脖子上拉屎!再說了,這樣子下去不是助紂為虐嗎?將來她要嫁出去,婆家還能像娘家那樣事事讓著她!咱們也是為了她好,將來她要嫁不出去,你們不得一輩子在她的淫威下苟且偷生啊!”
李玉蘭本來是氣得不行,讓李莎莎最後這兩句話又給逗樂了!她拉著李莎莎坐下:“莎姐兒,跟姑姑可以這麼說,以後跟別人說話還是要注意一點,不然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李莎莎拍了拍李玉蘭的手:“我可是啥都不怕,就是以後不嫁人,我自己會掙錢養活自己,啥也不怕!”李玉蘭忙捂住她的嘴:“莎姐兒哪裏能說這個話呢,以後可不能再說這種話了。”李莎莎點點頭,她才將手放下。
李莎莎又問道:“姑姑,是不是我們走了後,那許寶琴更是變本加厲了?”李玉蘭聽了她的話,輕輕歎了口氣:“那日你們走了,她的情形看上去好了很多。婆婆和公公就沒口子地誇你,哪知道她聽了後,脾氣更大了。而且還大大地發了一回病,比原來任何一次都要厲害得多,差點把舌頭都要咬斷了,如今想來她這都是做戲啊!”李莎莎聽了噝噝兩聲,隻覺得自己的舌頭都疼了,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真舍得下本啊!
又聽得李玉蘭說道:“她清醒過來後,就破口大罵咱們家,說是給的什麼鬼藥,這是要她的命啊!所以連帶著我,也一起沒好果子吃,整天不是罵就是指使我幹這幹那,我有點什麼好東西她都要搶過去。日子簡直比原來更難熬,婆婆和公公為了不讓她犯病,什麼事都順著她,她說的事情半點反口都不會打的。”李莎莎直搖頭,這人也太過分了,自己整個是好心沒好報,以後他們家的破事自己一點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