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虧秋菊發現得早,李苓苓也隻是昏迷了,柳氏將那三顆藥丸給李苓苓灌了下去,秋菊忙遞上水,又給灌了下去。這一仰脖的時候,柳氏看到李苓苓脖子上的那道青紫的勒痕,心裏就痛得不行。好在沒過多少時間,李苓苓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柳氏頓時興奮地喊了起來:“苓姐兒醒了!”眾人急忙都圍了上來,李莎莎忙又將眾人趕開:“散開一些,讓苓苓姐呼吸順暢一些。”聽得這話,大家隻得又散開些,遠遠地看著貴妃榻上的李苓苓,見她雖是臉色蒼白,可精神頭還是好了很多。
柳氏見女兒救了回來,心裏是既生氣又難過。她搖著李苓苓哭道:“苓姐兒啊,你就這樣狠心,讓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李苓苓有些木然地開口說道:“我知道,周家一來人,你們又會把我往那個火坑裏推,我這一輩子再也不去那裏了,還不如死在李家村,省得死了還要受他們家的管製。”李宗亮聽了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句話說得老族長和裏正都有些訕訕的,上次就是他們受了周家的威脅當了周家的幫凶。李莎莎忙上前說道:“苓苓姐,你好糊塗啊!你都不知道這回是怎麼樣個結局,你就尋了短見。讓妹妹告訴你啊,和離書還等著你簽字畫押呢,你要在這之前投繯成功,那就真成了他們家的鬼了。”李苓苓不敢置信地看向李莎莎:“他們家真的同意和離了?”
李莎莎笑著說道:“苓苓姐,我不是早說了,一切有我嗎!有你莎妹妹在,什麼事情辦不成。哼,不光這樣,他們家還得將你的嫁妝如數奉還,並且賠你二十畝地。”李苓苓聽了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半天才說道:“莎妹妹,你怎麼不早點回來?苓苓姐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一番話說得李家的眾人都低下了頭,他們以前確實是有些沒有顧忌這個善良的娃兒。
李莎莎見大家麵帶愧色,心裏又好過了一些,畢竟他們還能知道羞愧。她忙上前打圓場:“苓苓姐,你說啥呢,咱們家這麼多的長輩哪個又會舍得真讓你吃虧呢。來,趕緊躺下歇會兒。秋菊你去將那兩張和離書拿到這裏來讓我苓苓姐簽字畫押,咱們早分開早好!”李家眾人聽得李莎莎如此說,忙在旁邊附和道:“正是、正是!”
秋菊拿了兩張和離書過來,李苓苓簽字畫押了,李莎莎又將那兩張紙遞給了老族長和裏正:“也請老族長和裏正爺爺做個見證吧!等會我就叫我家的侍衛去縣城將這事在衙門裏上檔,也好早早了了此事,讓我苓苓姐早脫苦海!”這還有什麼說的,兩人利落地在見證人處簽字畫押,李莎莎將這兩張紙疊好交予秋桂:“你去讓劉百戶派個穩妥的人將這兩份和離書送到凓縣縣衙上檔,早去早回!”秋桂點頭應是,退了下去。
李莎莎又對眾人說道:“今兒中午就請大家在寒舍用些便飯好了,等下午若是那和離書上完檔了,咱們就一鼓作氣下午就去安縣把該拿回來的東西都拿回來,不跟他們家多廢話了。”眾人都點頭同意,隻有老族長對李莎莎說道:“莎姐兒啊,我這老骨頭可經不住這樣折騰了,下午去安縣的事我就不過去了。”李莎莎笑著說道:“那種地方哪裏能勞煩族長過去,中午的便飯還是請老族長賞個麵子吧!”老族長搖了搖頭:“老頭子哪裏還好意思在你家用飯啊,這差點兒我們也成了害苓姐兒的幫凶,實在是無顏以對啊!”說罷,也不等李莎莎說話,讓兒子扶著他就出去了。
李莎莎也不勉強,領著眾人送了老族長出去,送到院門處才回身去了堂屋,堂屋裏那母子倆還跪在地上。李莎莎看著他們就煩,就對看著他們的金吾衛說道:“你們把這兩人跟前麵劉百戶押下去那兩人關在一起吧!你們也去前院吃飯,等會好跟我一起去辦點事。”四個金吾衛躬身應是,每人抓著一個都下去了。見屋裏隻剩下自己家的人,李莎莎這才對鄭氏說道:“奶奶,今兒看來去不成舅爺爺家了,等會派人去舅爺爺家打個招呼,咱們明日再過去就是了。”鄭氏點頭:“苓姐兒這事要緊,先緊著這個事辦完了再去也不遲。”柳氏卻在旁邊怯怯地說道:“三嬸娘,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你們家的事了!”李宗亮和小張氏也忙上前道謝。
李莎莎忙站起身來:“哎,大奶奶、大伯、大伯娘,你們就別客氣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做啥都是應當的。”李德河和鄭氏也跟著說道:“對啊,對啊,大嫂你們再客氣可是不當咱們是一家人呢。”大家正來回謝,李德海扶著老太太進了門,李莎莎對老太太的偏心是有些生氣的,隻是她現在是李家的老祖宗,誰都沒她大。這個時侯的人又講孝道,還講所謂孝順他們都理解是盡心奉養父母,順從父母的意誌。可孔子和孟子都說要孝,但不一定要順。該順則順,不該順時就一定不能順。沒逼到那個份上就忍忍,實在不行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