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河沒轍,隻得又先去抱李宗林。正好小廝正準備往下搬行李,就問了秋桂一句:“秋桂姑娘,這老太爺帶回來的行李搬到哪裏啊?”秋桂回頭掃了一眼李德河:“別搬下來了,說不好老太爺等會就走了。”李德河聽得這話,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再說走在最前麵的鄭氏,快步地走到了李德海的家裏,一進到堂屋,正好看到老太太坐在上座,李德海、小張氏和李宗亮、柳氏,還有李苓苓都坐在旁邊陪著老太太聊天。
見到鄭氏進來,李德海幾個都站了起來,鄭氏忙又招呼他們都坐下,這才走到老太太身前福了一福:“婆婆,媳婦來跟您說件事兒。”她回身指了指剛剛進來的秋蘭手裏提著的江氏,她已經被秋蘭點了啞穴,正在那裏一個勁地掙紮,想脫離秋蘭的桎梏。
“婆婆,您可能不知道她是誰?讓媳婦來給您好好介紹介紹這個女人,她是您小孫子李宗林的親生母親,就是將德河趕出家來,還將他下了大牢的那個。如今,德河跟我說要讓這個女人回家來,媳婦想問問您,您可答應這個事兒?”鄭氏恭恭敬敬地說道。
老太太聽到是李宗林的親生母親的時候眉毛就擰在了一起,當她聽到李德河要接那女人回來,就忍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李莎莎進來的時候正好被這一聲桌子響,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原來是老太太大發雌威。
老太太站起來指著那女人說道:“德河他敢,這種女人就應該看見一次打一次,然後提著兩腳扔出去。不是派了個乳娘說是已經死了嗎?我看打死也沒賬。”李莎莎聽得老太太這句話,禁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老太太聽得這聲笑,抬眼看到門口的李莎莎,罵道:“這娃兒,來了也不趕緊進來,也不幫你奶奶好好罵一罵那糊塗的爺爺。”
李莎莎這個時侯愛死了老太太,不管她怎麼罵,隻是一個勁地笑。鄭氏又對老太太說道:“婆婆,媳婦也不說別的了,德河如果鐵了心要跟這賤人一起,媳婦也不攔著,隻是上麵院子是我的名字,那裏就沒他住的地方了。不過我也不會趕盡殺絕,下麵那老屋他倒是可以住一住。”李德河抱著李宗林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了這最後一句,腳下又趔趄了一下。
老太太看到進門的李德河,就大聲喝道:“德河,你過來,這江氏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家那樣對你,還將你關到大牢裏去了,你就沒點記性啊!還裝神弄鬼說什麼死了,這是詐屍還是怎麼的。”邊說還邊指著江氏。李德河臉上一片灰暗,他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被秋蘭提進屋來就一把扔在地上裝死的江氏,聽得大家都這樣說,隻覺得還不如龜縮在府城那小雜貨鋪裏,怎麼說那裏也是自己做主,這下好了,當權的沒一個同意的,這李德河看著就不怎麼靠譜啊!秋蘭剛將她的穴道解開,如今聽得老太太這麼說,忙裝著悠悠醒轉,跪在地上又嚶嚶哭起來:“老太太,賤妾自知對不住老爺,所以這些年也不敢來找他,隻是老爺他前陣子在府城碰到了賤妾,見賤妾生活艱苦,這才起了惻隱之心,想將賤妾找回來,起碼也能看看宗林。”
老太太照著江氏的臉上一口唾沫噴了上去:“呸,下流坯子,還想看護我家宗林,趕緊給我滾出去,滾的遠遠的。”江氏這下實在是下不來台了,隻得一臉哀怨地看著李德河。李德河看著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那男子漢的熊心又起來了。
他幾步走到老太太跟前:“娘,您看如今天色也快晚了,這江氏一介女流之輩,從咱們這到府城可是走不到的啊!要不就留她住一個晚上,明日兒子再送她回去。”鄭氏一聽氣樂了:“行啊,你看她可憐,今日你就陪她在老屋過吧,往後也可以陪她在老屋過,隻是再不許回我的院子來,來一次我就讓人轟你出去一次!”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了。
李莎莎見鄭氏走了,忙衝著老太太幾人福了福身子告別,拉著還想看熱鬧的秋蘭追鄭氏去了。老太太回頭拿手指頭指著李德河罵道:“你就好日子不得好過,非要作。我看你怎麼收場,我也不管了!”說罷,氣得轉身回了自己那間屋子。
李德河再看看兩邊坐著一直沒敢言聲的哥哥嫂子一家,他們也都一副又氣又怒的模樣看著他和江氏。小張氏站了起來:“三弟,你這種搞法,我們都不會幫你的。你帶著那女人趕緊出去吧,別讓別人知道連著我們家都受累挨說。”李德河心裏滿懷詫異,這怎麼個意思,怎麼就誰都不要自己了,還要轟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