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海看著自己弟弟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隻得一跺腳去了裏屋。小張氏遞了個眼色給柳氏,也跟著李德海進了裏屋。柳氏無可奈何地接了這任重道遠的活兒,隻得走到李德河身邊說道:“三叔,您還是先請回去吧,別再惹老太太生氣了。”李宗亮也站在旁邊一副送客的模樣,李德河沒有辦法,隻得一手抱著李宗林一手拉著還在哭哭啼啼的江氏走了出去。
剛一踏出堂屋的門,柳氏哐啷一聲將堂屋的門給關上了,讓李德河鬱悶不已。至於的嗎,就一個個地這麼怕鄭氏,自己這男子漢大丈夫的尊嚴怎麼辦。沒別的地方可去,還是先回去求一求鄭氏吧!這樣想著,剛剛那膨脹的男子漢尊嚴頓時就如戳破的氣球一般泄了氣。
李德河將手裏的李宗林遞給還在抽咽的江氏,說了聲:“跟著來吧!”江氏接過李宗林委委屈屈地跟在李德河身後往上走去。到了院門處,黑漆的大門緊閉,李德河上前使勁敲門:“春苗,趕緊給我開門!”春苗是守門的小廝,他這會子在門內正看著一臉嚴肅的李莎莎,揚聲說道:“老太爺,請恕罪,太夫人說了,今日定是不會再給您開門了,您還是下去老屋那邊住吧!老太爺的行李什麼的,等會會派姐姐們送下去的。”說著就從院門上方飛過來一個物事,正掉在李德河的腳邊,嚇了他一跳。
李德河撿起來一看,居然是山下老屋的鑰匙。他氣咻咻地拿著鑰匙就帶著江氏準備往山下去的,猛然想起上麵院子是嚴梓熙的,他是自己的幹孫子,去他那裏住一個晚上總可以吧。他還很為自己這樣的急智感到高興,顛顛地領著江氏去了上麵。哪知道那馮爹也得了李莎莎的吩咐,千萬不能給他開門。所以去了也是白去,他隻得灰溜溜地領著江氏去了老屋。
李莎莎為了看李德河到底怎麼辦的,拿了院子裏的樓梯搭在院牆上,正好看到他領著江氏去了嚴梓熙的院子,不知馮爹是怎麼說得,總之就是灰頭土臉地往山下去了。
李莎莎蹦蹦跳跳地跑到鄭氏的房裏,鄭氏見她沒個正行就數落她:“你說你這娃兒都十五了,還是這貓彈狗跳的。看回了京裏,看我不跟容媽媽說,讓她好好整整你。”李莎莎神神秘秘地對鄭氏說道:“奶奶,我可是跟您彙報我爺爺的情況來了,您要老這麼說我,我可不跟您說了。”鄭氏笑著罵道:“不說就不說,你以為我好稀罕他麼?”
李莎莎仔細地看著鄭氏的笑臉,確定她沒有什麼強顏歡笑,心裏算是一塊石頭落了地。她就怕鄭氏隻是嘴上硬,心裏還是掛牽李德河,所以還是想逗逗她,看她是真的無所謂了,還是口是心非。李莎莎笑著摟住鄭氏的肩膀說道:“奶奶,這事兒啊,您不想聽還不行。剛剛我爺爺真的領著那女人過來敲門,我讓春苗跟他說了今日定是不會給他開門的,讓他去老屋。還將鑰匙從門上扔了出去。哪知道我爺爺居然想去熙哥哥的院子,多虧我有先見之明,跟馮爹說了如果他來定是不讓他進去,他才灰溜溜地帶著那女人去了下麵。”
鄭氏哼了一聲:“他這人是欺負我欺負慣了,覺得我總是再說得狠,其實做不出來。可他不想想,這麼些年來,他負了我多少次,就是一塊石頭我都應該捂熱了,他居然還想讓江氏進門,做他的美夢去吧,我鄭秀安這一輩子一人過也不會三人行了。”
李莎莎聽得鄭氏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說話,不禁豎起了大拇指:“奶奶,您要早這樣,可能我爺爺早就是您的下飯菜了。您不知道是人就有劣根性,他們總是喜歡挑戰人的極限。今日用手指頭杵你一下,你沒言語。下次他就推你一把,看你還不說話,估計就要上大嘴巴子了。您要再不說話,他就會上腳踩了。所以啊,在他第一次拿手指頭杵你的時候啊,你就大耳光子扇了上去,他就一個屁也不敢放了。”李莎莎這番話說得鄭氏大笑不已:“那我這回就給他踩上幾腳,不然他也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