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劍雨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不日,王牧之離開西遼,而達通喇嘛也率領軍隊來襲西遼,西遼遂與盟軍合到一股,共同禦敵。
慌亂中,林兒和可兒與大軍失散。
亂風吹過,林兒抱著可兒,失聲的痛哭起來,而可兒似乎還沉寂在遼王死去的悲痛中。
幾個蒙古兵看見了她們,其中一人指著可兒說道:“這女孩是遼國的公主,我們抓到她就是大功一件了。”
眾人於是提刀來襲,林兒畢竟有些功夫,不消片刻,便將那些蒙古兵悉數殺害,遠處,又有蒙古兵衝了過來。
林兒一把扶起可兒,哭道:“可兒,趕緊去南宋找王叔叔他們。”
可兒哭道:“娘,我們一起走吧!”
林兒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敵軍降至,我來斷後,你快點上路吧!”
可兒抱住林兒,說道:“不,可兒不會放下娘親自己逃亡的。”
林兒抱著可兒,心中百感交集,可是,一個母親強烈的母性迫使她要保護好自己的女兒,於是她怒道:“可兒,母親疾病纏身多年,且已是行將就木,隻指望著早點死了解脫,可是可兒你,還這麼年輕,以後的路,還長得很,何故尋短呢?”
可兒哭泣道:“可兒隻想和母親在一起。”
林兒說道:“傻孩子,蒙軍一至,哪有我們的活路啊!”
可兒說道:“那可兒死也要和母親死在一起。”
林兒看著眼前已經殺到的蒙軍,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看來,我們母女倆是在劫難逃了。”
可兒心中湧起陣陣痛楚,若不是自己執意要給爺爺守靈,母親就不會拖著病態的身體來給她送衣服了,自然,就不會與盟軍走失了。
林兒奮起反抗,殺了幾個蒙軍後,突然從蒙軍中衝出一個身長八尺,黑麵虯髯的喇嘛,隻是一招,便將林兒重重的擊倒在地。
林兒口吐鮮血,躺在地上顫抖著。
“娘。”可兒抱著林兒絕望的哭泣。
可兒隨即拿起林兒的劍朝那喇嘛刺去,喇嘛伸起一腳,便將可兒踢倒在地,可兒不依,正欲執劍再攻,可是,身體的疼痛迫使她不能如願,林兒失聲說道:“可兒,你不是他的對手。”
喇嘛說道:“全部給我抓起來。”
絕望之中,林兒拿起佩劍,準備自刎,她當然知道,若是落入蒙軍手中,會是怎樣的一副處境。
“古殘,咱們來生再見吧!”
“可兒,娘不能再保護你了!”
“父親,爺爺,林兒先行一步了??????”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那個聲音,被歲月洗去了輕狂,多了些成熟;被清風吹去了惆悵,多了些滄桑,那個聲音說道:“達通喇嘛,你還是那麼的卑鄙無恥。”
然後,一個男人出現在林兒他們麵前。
對於這個聲音,林兒再也熟悉不過了,正是她在奄奄一息時也在思念的古殘,那個可以為她付出所有的刀客。
“神秘刀客?”可兒問道。
“古殘,是你嗎?”林兒問道。
從那個倔強的背影處,傳來輕輕的一聲——嗯!
“古殘??????古殘!”林兒爬了過去,失聲痛哭道:“你的腿??????你的腿怎麼沒有了?”
但見古殘雙腿齊膝蓋上三寸處斷掉,所以,他靠手中的雙刀支撐著他殘疾的身體。
古殘沉默片刻,緩緩的說道:“可兒,趕緊帶你娘離開這裏,王牧之叔叔就在前麵十裏處的驛站。”
達通喇嘛聽到王牧之三個字後,臉色頓時大變。
“不?????不我不會離開??????你的!”林兒再也不去顧慮那些了,趴在地上痛苦道。
“可兒!”古殘堅決的說道:“快點帶你娘離開,不要讓我做無謂的犧牲。”
可兒對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顯然懵了,首先,她那病弱的母親居然連殺十幾個精壯的蒙軍,然後,當她們被那個喇嘛打倒在地後,又冒出個“神秘刀客”來,而他與母親之間,似乎有著一段很深很淒美的情感往事。
達通喇嘛問道:“你是古殘?”
古殘不語。
達通喇嘛笑道:“你當年四肢健全,尚不能擊敗我,如今兩腿盡斷,也敢擋在我的麵前?”
古殘怒道:“達通喇嘛,你枉為蒙古第一高手,卻總是做些下三濫的事情,當年,你對我們下蒙汗藥,如今,又對兩個手無寸鐵的女子下手,我佛要是對你的獸行有知,定會讓你在十八層地獄裏輪回,永世不得超生。”
達通喇嘛氣道:“你!”
隨即想起與王牧之第一次交手失敗的原因,於是心平氣和的說道:“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老衲今天,神擋殺神,佛擋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