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黑暗包圍了整個房間,窗台上幾朵繁盛的野花,纏繞著架子,盛放得美麗。
藍色被單散發著清淡的皂粉香味,縹緲在臥室的空氣裏,我閉上眼,迷迷糊糊陷入了夢境,窗外月光冰涼如水,流淌在寫字桌上,蛙鳴蟬音持續不斷,湊成了一曲仲夏夜獨有的交響樂。
“砰——哐!”
突如其來的悶響,徹底打碎了原本靜謐的夢境,我揉了揉眼睛爬下床,心裏沒來由地不安,就好像平靜的湖麵,無端端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聲音……是從冬禾房間傳出來的?
移動腳步走出房間,站在他所處的臥室門前,我猶豫了一下,抬手準備敲門,剛一落下,門就悠悠地開了。
沒鎖?
我錯愕地站在原地,透過模糊的光線,依稀看見有個人影蜷縮在床旁,熟悉的輪廓在黑暗裏顯得格外脆弱。
察覺到我的存在,周冬禾緩慢而生硬地回過頭,朦朧的白光透過門縫照耀在他蒼白的臉上,他的瞳孔茫然得沒有一絲焦距,額頭冷汗涔涔。
“冬禾,你怎麼了?”我關切地跑到他身旁蹲下,扶住他一側肩膀,才發現他的身體竟也止不住在顫抖。
“冬禾……你……”我愕然地抬頭望向他,扶住他肩頭的手,不自覺攥緊。
襯衫被拉出明顯的褶皺,周冬禾的視線落在我手上,察覺到我的緊張,不由怔了怔,眸子裏的茫然褪卻少許,像撥開大霧,清晰了幾分。
“我沒事……別害怕。”他垂眸,努力維持平靜闔動嘴唇,隻是臉色依舊很蒼白,細密的汗珠一滴滴沿著額頭滲落。
“隻是做噩夢而已。”再開口,聲音多少恢複了些許鎮靜。
“噩夢?”我惘然,目光裏劃過一絲焦急,“那現在好了嗎?要不要我去給你倒杯水?”才剛起身,手卻驀地被冬禾拉住。
“?”
我詫異地愣在原地,他的手心接觸我的手背,有些濕熱,大概是剛才出了汗的原因……但是……心跳好像又開始加快了……
“我不想喝水。”冬禾低聲說,鬆開我的手,有些費勁地站起來。我想要扶他,他卻已經坐上了床沿,神情淡漠地望向窗外,很長時間一動也不動。
“白水。”
“嗯,我在。”我安靜地坐在冬禾身旁,有點擔憂,也有點隱約的期待。
擔憂他到底夢見了什麼,才會對自己造成這樣的影響,而期待,卻是渴望他能夠走出陰影,坦然地麵對自己隱秘的,不為人知的身世。
“除了逃避,還有什麼?”
“什麼?”我望著冬禾落滿星光的臉龐,開始思索他說這話的含義,除了逃避,還有什麼呢……
“恩……我們……還有選擇啊!”
“選擇?”冬禾聞言蹙眉,有些迷茫地回頭凝視我。
“恩,選擇。”我鼓起勇氣,點頭,努力使自己的目光看起來堅定不移。“或許……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是,我們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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