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段熟悉的路程,我們很快就到達目的地——周冬禾的家。
整所房子都很安靜,我埋著頭,默默跟著冬禾走上二樓,他的背影落入眼底,幹淨,熟悉。
好像自己並沒有想象得那麼緊張,反而,整個人都出了奇的平靜。大概是因為冬禾在這裏,就覺得一切都沒變得容易起來。
呐,夏界線很遠嗎?
可是,隻要想到是和你一起,我就覺得無論身處何方都不再感到害怕了。
倏地,少年停下腳步,木板樓梯發出哐哐的聲音,戈然停止。
“就在這裏。”說著,冬禾抬手在牆壁上摸索。
我迷茫地對著黑暗睜大眼睛,聽到“啪”的一聲,蒼白的光線一瞬間湧入瞳孔,將有些無措的我包圍在其中。
映入眼簾的是冬禾的房間,簡單整潔,隻有一張床,靠窗的書桌,衣櫃,書本排列整齊的書架,連麵鏡子都沒有。
我尋視了一下,對著玻璃窗扯了扯有些破爛的衣服,將它往後墜,整體來說,除了領口那裏被撕得有些大,其它的地方還可以蔽體。
“你先去洗澡,我拿衣服給你換。”冬禾走到我身邊,不動聲色地將桌上的相框反扣,接著走向衣櫃。
察覺到他細微的動作,我恍了下神,其實,在他還沒有扣上相框時,我就已經看見了那張照片。
是一對年輕的夫婦,中間站著一個小男孩,他雙手拿著帽子擋住半張臉頰,仿佛有些害羞。
抿了抿唇,我默不作聲,想到冬禾的父母被村裏人傳言說早已去世,而我的父母也消失了多年,內心那種難以言說的情感更加明顯。
“隻有這個。”冬禾淡定地說,手裏拿著一件男款白襯衫。
待他走近,我才發現他隻是假裝鎮靜,因為他臉上明顯帶著兩團不自然的紅暈,見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不由別扭地移開視線,心跳鼓聲砰砰地響。
好像照片上的小男孩,也和現在的冬禾一樣,有著最真實害羞的模樣。
我突然徹底明白,其實在冬禾淡漠無情的偽裝下,藏著的,應該是一顆溫暖柔和的心靈吧,而所有菱角鋒利的盔甲,隻不過是為了保護內心那個脆弱,渴望溫暖的小男孩。
洗完澡後出來,冬禾正在鋪床,舊的被單拆在一旁,塵埃在燈光下飛揚,我站在門口揉著濕漉漉的頭發,看著他附身整理被子的模樣,又有點鼻酸。
不行,周冬禾說過,哭是隻有弱者才會做的事情。雖然不能完全做到,但我會努力的。
所以,即便眼眶溫熱的感覺再明顯,我也深呼了口氣平靜下來,走上前取過被子一角,幾下利索展平。
“這樣就可以了啊,其實不用那麼仔細的。”我笑著對他說,視線微朦。
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以至於,一旦你對我好,我就會感動得想要掉眼淚。
所以冬禾,請不要再對我這麼好了,從今天開始,換我來,一步步走進你的生命裏。
“對了,這個吹風機,是給我準備的吧。”我跑到桌上拿起吹風筒,冬禾怔然望著我,像是突然走神了,很久之後才木然點頭。
清澈的眼眸裏,有比這個夏天還要炙熱的溫度。
“?”我局促地查看了一下自己,似乎……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呢,況且冬禾的白襯衣很長,幾乎拖到膝蓋了啊。
“那個……你先把頭發吹幹,我洗完澡就去隔壁睡沙發。”少年抿緊的嘴唇終於鬆開,像意識到了什麼,有些費勁地移開視線,雙頰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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