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餘弦三人倒地後,便看到了喬下彬魁梧的一身肉山,渾身濕漉漉的水還在滴,此刻他左手拿著一個五六十厘米長短、水杯粗細的圓柱體,正看著他們得意的冷笑,也不知他什麼時候上的岸,神不知鬼不覺的。周餘弦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覺渾身氣息紊亂,一股激蕩的氣流在他體內竄來竄去,痛得他一陣抽搐,連喊都喊不出,他隻得拚命潛運內力去壓製。“喬總,果然夠陰險狡詐,老子想要算計你,卻反被算計了,不得不服!”方朝臣的三寸不爛之舌已經開罵。喬下彬哈大笑,瞥了眼方朝臣,根本不理會他,徑自先將趙健康一幹人的穴道給解了,那幾個東北大漢脾氣火爆,手腳一得自由,就要上來狂揍方朝臣他們三人,喬下彬卻將他們攔下了。“兄弟們,還有正事,穩著點!”喬下彬使了個眼色,將手裏的圓柱體拋給了趙健康,道:“這是潭底泉眼裏掏出來的大寶貝兒,你抱緊了。”他走到自己脫下的那一堆衣物旁,飛快的穿上了衣服。方朝臣、王見斜一聽“泉眼裏掏出的寶貝兒”不禁悚然一驚,喬下彬拿著鏟子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挖出了那個秘密事物?連額頭痛出了汗珠的周餘弦,也忍不住朝趙健康手中的圓柱體看去,仔細打量,隻見那圓柱體通體呈青灰色,似乎是銅鐵一類的物質鑄成,柱體上有四個渾圓的圓洞貫穿。其他的人也馬上圍了上來,爭先恐後看趙健康手中的圓柱體,但把玩良久,都沒看出這個沉甸甸的銅鐵家夥藏有什麼秘密。“喬哥,剛才你把石頭搬開後,我們下去仔仔細細,認認真真找了無數遍,也沒在泉眼裏看到這玩意兒啊,你又是從哪掏出來的?”趙健康滿是疑惑。喬下彬走過來,拿過圓柱體,笑道:“嘿,那北宋的禪遠大師是挺聰明的,把這東西藏得很好,但偏偏碰上了我喬胖子這種偷雞摸狗,一輩子都在破解各種機關的人。其實道理也不難猜,你想,如果有東西藏在泉眼裏,那不可能直接將泉眼堵住,不然水怎麼出得來?”趙健康跟柱子慌忙點頭,連連道“我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喬下彬又道:“泉眼裏不能藏,那說明東西極有可能在泉眼四壁的泥土中!我想到這兒,手臂直接伸進去,使蠻力將手指插入了泥巴中,自下而上,沿著泥巴往上撈,嘿,一撈之下,在離泉眼十公分處的泥裏摸到了這邦硬的家夥,我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所以,我讓你們拿把鏟子給我,我將這圓東西挖了出來一看,卻沒想到它還是連在一起的,這麼個造型!”郭明家“啊”了一聲,指著圓柱體上的那四個圓孔,道:“我明白了!這四個圓孔排列距離是完全按照四個泉眼的比例來做的,掏空了供水流流通,圓柱體就能直接橫著嵌入泉眼旁的泥土裏。”其他人經郭明家一說,也恍然都搞懂了這個圓柱體是怎麼藏在泉眼下的。“嗯,不錯,就是這麼個理!禪遠大師手寫的冊子應該就裝在了這家夥中間……”喬下彬一點頭,卻將圓柱體收起來裝進了地上的大背包裏,背在背上,“東西既然已經到手,就先不研究它了,咱先來看看我們的方大隊長。”喬下彬笑得滿臉起橫肉,走到周餘弦他們三人身前,依次衝他們點頭道:“天龍局方隊長、天龍局精英王見斜同誌,還有我的故人之孫周餘弦小朋友,你們好!三位以為早早的躲在上麵的草叢裏,就能高枕無憂,萬無一失的守株待兔了?”“喬總的確高明,我方朝臣服!你又是何時發現我們的?”方朝臣到現在還沒想明白,怎麼突然間喬下彬就從水中悄無聲息地上了岸。喬下彬又是哈一笑,“我喬下彬混了一輩子,武功也練得馬馬虎虎,這點敏銳嗅覺都沒有,還混個屁?其實從我們一到潭邊,我就感覺到了有三個人藏在草叢裏,所以我在扔出潭中大石頭後就裝作筋疲力竭的模樣,想引誘你們出手,哪知三位倒沉得住氣!我後來下水,不得不防著你們偷襲,留了個心眼,再浮上水麵時盡量輕悄悄的,嘿!出來一看,三位果然已經將我的手下打趴下了……”“那你現在想怎麼樣?”周餘弦斜睨喬下彬,冷冷問道。他此時已將體內紊亂的真氣化解,功力已然恢複,正嚐試著衝破穴道,但隻覺喬下彬的手法好不霸道,他稍一衝撞穴位,便覺穴上絞痛,難以繼續。喬下彬不答,蹲下身,湊近周餘弦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道:“像!確實太像了!你簡直就是你爺爺年輕時的翻版模樣。”“呸!”周餘弦突然猛地一口唾液吐過去,喬下彬肥胖的身軀卻快如閃電,好像周餘弦一張口他就知道周餘弦會做什麼似的,早已往旁邊閃開,輕輕躲過了。“你還敢提我爺爺?你殺了兩位跟你合作幾十年的老夥伴,就不曾感到一點愧疚嗎?”周餘弦咬牙斥道,一張臉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猙獰。喬下彬嗬一笑,也沒生氣,卻對方朝臣道:“我知道方隊長會遲早查上我,卻沒料到會這麼快!而且,你們都查到我當年的北極之行去了,天龍局的效率、情報果真名不虛傳!”“查到了又怎麼樣?喬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名流,隻手遮天,關係硬得肆無忌憚,我老方一介嘍囉,就算查到喬總,喬總隨便一個牌友都能壓死我,頂屁用!”方朝臣不動聲色的譏諷道。喬下彬一聽他這話,得意之色一斂,不禁微露驚色,當時喬下彬說這話時在場的還有趙健康等在場,他們更是愕然。“哈,算你牛!怎麼?我辦公室也被你們竊聽了,還是座機被你們破解了?我正百思不得其解,你們怎麼可能也這麼巧,來到了曉望島。”喬下彬一驚之後,隨即恢複如常,笑道。“《涅槃誌》的秘密你拿到了,我們也落入你手,你想怎麼樣吧?殺人滅口,毀屍滅跡?”方朝臣毫無懼色的問道,但他心中此刻已盡最起碼想了五個以上脫身的辦法,可是似乎都可行性太差,在喬下彬這種老江湖麵前那是耍兒戲。喬下彬依然微笑,原地來回走了兩步,忽地大手猛一抓,直接將周餘弦像抓孱弱小雞一樣抓著高舉了起來,朝漆黑如墨的夜空大聲喝道:“周幾、周何,我的兩位老朋友,我知道你們就在四周,你們還不出來是要看著你們的乖孫子受死嗎?”喬下彬突然冷麵暴走,平地暴喝如雷,將在場所有人都駭得一呆,見他又無故對著夜空大喊大叫,更是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