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燈火通明的房間內,掛著幾幅字畫,設有一張矮桌,香爐中燃著有寧神之效的香料。幾位身穿青色道袍的老者正襟危坐。
“師兄,你可是說他便是擾亂星宮的人?”一名老者睜開眼眸,徐徐問道。
多日以前的天象,他們也略觀一二,原本清楚的星象變得撲朔迷離起來,他們倒還好,道法自然,性子本就淡泊如水,俗世之爭,卻沒有別人那麼看重。不過若天下太平,倒也符合他們之所願,這樣他們倒更能靜心修行,一爭那天人合一之境。
逍遙子居於正位,眼光看向窗外,似乎要穿透空間,直達葉瑜的身邊。聞老者之言,逍遙子倒並無太多表情,而是微微頷首:“不錯,今夜之天象,那顆星正落於我們人宗,應是明誠無疑了。嗬嗬,想來要引得某些人注意了。”
一眾長老微微地點頭,沉默一會,又一名長老開口:“不過秦國的運勢似乎絲毫沒有收到影響。”
眾人之中,屬逍遙子占星之法造詣最為高深,開口為其解惑:“秦人龍氣已聚多世,若非明誠出世,則日後滅六國者必為秦人,隻是如今已難以逆料,且不論也罷。倒是韓國風雲彙聚,龍虎相爭,卻因與明誠有所淵源,一部分又撲朔迷離了。想來明誠的恩人便處於韓國,日後或許明誠也會卷入其中。”
“大抵如是。”一名長老頷首。
一處高台,一名鬥篷男子目視東方,一顆明亮的星辰穩穩懸在夜空之中,又漸漸牽引了其他星辰的軌跡。他深邃的眼眸仿佛要射出一道光,將這夜空照破。
“道家……”
……
第二天一大早,葉瑜就已經醒來了,大約是這裏空氣極好的緣故,一覺醒來,昨日的疲勞一掃而光,百脈舒暢,語言無法形容這種感覺。
他抬頭看了一眼窗戶,可見幾根青翠欲滴的竹枝,山上的露水較重,此時葉子上沾染著一層薄薄的水汽,有的幹脆凝聚成滴,滑落下來。天色還未完全亮,清風吹拂著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很是悅耳。
隻是葉瑜忽然有些惆悵,不知道那人可還好?
那日早晨,她如謫仙落凡,將葉瑜從死亡中拯救過來,或許如她所說,即使她不來,還會有其他人來,但不可否認,那張清麗的麵容,無垢的眼眸,便深深烙印在他胸膛,約是無法忘懷了。
“篤篤!”
房間外傳來一陣不急不緩的敲門聲。
葉瑜起床穿好衣物,一身青色道袍,袖子有白色雲紋,裙擺處覆蓋有細紗,若有若無,倒更顯得如仙人了,若無視葉瑜一頭短發的話:想必若留長發,會更有幾分出塵的意味。
葉瑜稍稍整理一下麵容,踏著穩健的步伐朝著門口走去。打開門,門口站著一名皮膚微黃的道童,恭恭敬敬的站著,手裏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擺放著一碗飯菜與一副筷子,身後亦跟著一名童子,托盤上是一盆清水,與一方絹帕。
葉瑜溫和的笑了笑,朝他們略微行了一禮:“謝謝你們了。”
“師叔不必如此。”一名道童有些驚詫,說,“掌門怕師叔初來乍到,故而命我們前來照應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