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趙錦玥氣的,俯身抓起鞋子,砸在了門上:“滾!灌了多少酒,還知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我……我姓……”
祈禁再承受不了潮水般的困意,身軀貼著門,緩緩下滑,話還沒說利索,已軟倒在地,睡了過去。
耳聽外頭想起鼾聲,趙錦玥翻個白眼,躺下蓋上被子,翻個身懶得理會。
可即便閉上眼,用被子蒙住頭,那鼾聲卻仿佛在耳邊回蕩。
她煩了,猛地起身披上衣服,赤足下床,開了房門。
頓時,如灘爛泥的祈禁,從外麵滑了進來。
“起來!”
趙錦玥抬腳踢了踢。
誰知這時,祈禁好死不死,抬手給她抓住了,並放在腦袋下枕著。
趙錦玥柳眉揚了揚,試著抽出,結果帶著對方,一同拖了進來。
完蛋,這下可跳入淮溯江也洗不清了。
大晚上的,自己房中進來個男人,若傳出去……
她試著將其推出去,可無論怎麼發力,對方就是紋絲不動,那叫一個沉。
趙錦玥頭痛了。
這可咋辦?
若讓他睡在這裏,萬一半夜醒來,獸性大發……
她臉有些紅,目光轉來轉去,落在西側的櫃子上。
有了!
櫃中有床被褥,正用麻繩捆著,何不用它來束住此人?
拿定主意,趙錦玥嘿嘿壞笑,快步過去取出被褥,用它將祈禁包個結實,然後再用麻繩,來回捆了好幾圈,直到確保萬無一失後,才連打嗬欠,把門關好,上床睡了。
而祈禁呢,胃被酒燒的厲害,下意識蜷縮身體,恰如條被捆縛的蛆蟲,迷迷糊糊向前蠕動。
床前地上,有道木棱,麻繩在其上摩擦磕碰,竟是鬆了一鬆。祈禁借此從被褥中鑽出,站了起來。
不過現在的他,跟睡著了沒倆樣,腦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口幹舌燥需要喝水。
眯著眼在屋中亂轉,好容易碰上桌子,摸到茶壺,放到嘴裏就喝個幹淨。而後腳步搖晃,暈乎乎碰到床沿,隨手脫掉外衣鞋襪,鑽進了被子。
睡夢中,好像有團既柔軟,又溫暖的東西在側,他伸手抓了抓,揉了揉,隨後將身軀緊貼上去,就那麼睡著了。
這一夜,鐵馬府的人,都睡得很香很死。
不過遠處的皇庭中,卻有一人精神亢奮的厲害。
嘩啦!
桌上奏折連帶筆墨,盡被劉皇輔一掃而就,全部摔在了地上。
他喘著粗氣,眼睛血紅,臉上顯露出的青筋,隨心髒劇烈跳動而起伏亂顫。
“呼!呼!”
劉皇輔兩手撐桌,嘴巴張的很大,若有銅鏡在側,估計就能看到自己的臉,有多可怖。
手上占滿無數鮮血的吳銑、趙擎蒼,都能有孫兒,為何我沒有?!
不成!
明明是我,說服自家兒媳嫁過去的,她肚中胎兒,理應是我劉家之後才對!
腦子亂哄哄的,時而出現老伴哭泣的模樣,時而又出現睿兒小時候的笑容……
“啊……”他嘴裏發出瘮人怪吼。
嘭!
抬手用力拍了下桌子。
那就是劉家的種!
是我當朝首輔的後人!
誰也別想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