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雷動,鞭炮齊鳴,圍觀群眾受氣氛感染,也鼓掌怪叫起來。
祁禁滿麵春風,左右抱拳致謝。
“新郎去踢轎門。”禮部侍郎提醒。
祁禁眼珠轉轉,斜眼瞅向李燦等大臣,忽的壞笑問:“不知諸位,有誰願意代我踢轎門呢?”
呃……
不知內情的人,或是不理解此話含義。
但二月初九那日,凡是在祭壇的人,都對此心有餘悸,當即變了臉色。
就聽李燦笑罵:“都成親了,你還皮什麼皮?!自己踢去!”
群臣莞爾,不由感歎赤羽掌印使孩童性格,這等玩笑,也敢在成親之日提。
不過想想也不出意外,畢竟此人,乃是膽敢扛著棺材,在中砥世子成親之日去送的人!
祁禁來到轎門前,抬腳象征性踢了幾下。
結果裏頭的新娘,卻未回踢,而是直接掀起簾布,衝了出來。
就見她一把扯下紅蓋頭,露出精心妝容過的臉龐,皺著眉罵道:“是哪個缺心眼兒的主持,讓他們抬轎亂轉的?!我腳都坐麻了,屁股也疼!大早晨出門到現在,沒頭蒼蠅似的亂轉,不是浪費時間嘛!”
全場鴉雀無聲。
唯獨禮部侍郎縮縮脖子,慢慢移動步伐,似是要開溜。
趙錦玥拿手一指:“別想跑!本公主記住你了!等著吧,待你城親時,我定要轎夫們可著宿星城外圍轉,什麼時候轉夠八圈,什麼時候再進門!”
胡須均已發白的禮部侍郎,目瞪口呆,抬手指著自己鼻子:“十殿下覺得,老夫這把年紀,還能娶親嗎?”
李燦笑道:“娶親到是能娶,就是娶完還能不能用,那就不大好說了,你們說是吧?”
眾人大笑,而後拋灑彩綢。
祁禁在侍郎授意下,攔腰將趙錦玥抱了起來,在對方一臉嬌羞中,進了院子。
隨後大排宴宴,專門從宮中請來的皇家大廚,各顯手藝,種種珍饈佳肴,讓人大塊朵頤。
於場中跳舞助興的,是樂坊司藝妓;來回端菜上酒的,是內務府侍衛;不時吟詩作對,高歌詞曲者,則是翰林苑學士。可以說,為祁禁辦這場婚事,李燦可謂盡了最大努力。
“兄弟。”酒過三巡,眾人皆有醉意。其中敬李燦的酒最多,以致他有些不撐,幾乎軟倒在桌下。臨醉倒前,他左手攬著祁禁肩膀,右手端著杯酒,開口道:“我不撐了,得先走。有兩個事,想與你說一下。”
祁禁也喝的頭大,重重答應:“什麼事,說吧!”
“第一,以後關乎東禹內部的事,就交給我了,你隻管守好赤羽就行。要錢要糧,盡管開口,兄弟我保證送到。”
“那敢情好!”祁禁打個酒嗝。
“第二……”李燦壞笑起來。“十殿下這娘們,沒少欺負我等!仗著他老爹是趙鐵馬,我等敢怒而不敢言呐!你得向兄弟我保證,今晚無論如何,得幫咱出出氣!好好拾掇拾掇她!”
祁禁拍拍胸脯,傲然道:“沒問題!以後她要敢不聽話,看我不把她屁股打八瓣!”
李燦挑起拇指,讚道:“對!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呃……對了,兄弟我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吧!”祁禁無所謂。
“那個……”李燦來回搓著手。“傳宗接代可是大事。若是你覺得自己身體不行,生不出娃兒來,盡管對兄弟我開口,這等熱心幫忙的事,兄弟我義不容辭!”
祁禁眉毛抽搐了下,隨後一把甩開他手,狠狠丟在了地上,摔的對方眼冒金星。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