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芊這幾日常常捂著肚皮不敢大口喘氣更不敢大聲說話,哪怕是牽連了一點都會覺得痛,葉沐與楚序是整日整日的在房間商討對策,並等待南巡大軍的彙合,與沈碧芊朝夕相處的隻有顧采蓮跟秦雪澗。
沈碧芊每日都提心吊膽生怕秦雪澗再動用武力折磨自己,恨不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武裝上堅硬的盔甲。
你戳你戳你戳戳戳,我擋我擋我擋擋擋,每次沈碧芊腦內到這裏時,便會格外暗爽。
秦雪澗百無聊賴的擦拭著自己的短劍,時不時地往葉沐所在的房間看,然後失望的轉過頭來繼續擦拭自己的短劍。
“那劍已經很亮了,為何還要擦拭?”沈碧芊多嘴道,她隻是看不慣,明明心不在此卻還要故作在意。
秦雪澗瞟了沈碧芊一眼,嚇了沈碧芊一跳,她趕緊抬頭看了看天,指著碧藍的晴空道:“都怪這天太晴了,連鳥都不出來飛了。”
看沈碧芊一臉可惜的樣子,秦雪澗忍不住笑了出來,“當真是個蠢人,倒也蠢的可愛。”
沈碧芊向來不會找重點,自然把注意全部放在了‘蠢’字上,雖然生氣卻學聰明不再還嘴,在心裏數落秦雪澗千百萬次後開口道:“蠢自然有蠢的好處。”然後擺出一副看似驕傲的樣子。
秦雪澗搖了搖頭道:“看來是真蠢。”說完起身離開。
皇上不在京,沈行之葉沐不在京,鍾國丈卻在京城,沈承山是半步都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唯恐事情有變沒有人站出來對付沈承山。
不能前往江南便隻能送信去江南,隻是信到沈行之手裏時,沈行之已經急得火燒眉毛了。
大朱頭苦著一張臉,兩隻手相握站在廳裏,唉聲歎氣:“也不知這些個狗雜碎哪來的這麼多精力,每日都來請求麵聖,麵聖有什麼好處?能升官還是能發財,要是能雜家早就不在這兒當公公了!”
沈行之拿著一本書,書的扉頁卻是倒過來的字,滿心的心思不在書上,起初他還很是淡定,但如今被這些官員‘鍥而不舍’的精神攪亂了心智,想不著急都難,恐怕就差整個人著火了。
大朱頭見沈行之不理他,繼續道:“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也不知道咱們主子在哪,是好是壞,就這麼斷了消息可真讓人著急。”
剛說消息門外便來人稟告,“啟稟皇上,京城加急。”
大朱頭與沈行之互看一眼,看見彼此眼神中的失望與驚訝,失望的是還是沒有楚序一行人的消息,驚訝的是京城竟有加急。
沈行之揚了揚下巴,大朱頭打開門,走了出去,道:“信交給雜家吧,你可以走了。”
那人猶豫了半刻,還是把信交給了大朱頭。
信一到沈行之的手中,沈行之便認出了是誰的字,“這是父親的字。”
“沈大人?”大朱頭也跟著湊了過來,雖說自己是皇上的心腹,但大朱頭對政治上的事一竅不通,楚序也有意無意的防止大朱頭做跟政治有關的事,畢竟前朝出過宦官專政的事來,難免早到皇家忌諱。
日日陪在皇上身邊,大朱頭再傻也能瞧出來,沈家才是皇上真正的心腹,無論是對沈家父子的刮目相看,還是對沈碧芊的格外青睞,所以這信件也定是機密重要信件。
沈行之快速讀完信件,瞳孔瞬間放大,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大朱頭急得直冒汗問道:“沈大人,沈老大人信上寫了什麼?”
沈行之木訥的將信件放到桌上道:“皇上的行蹤暴漏了,被鍾國丈識破了。”
大朱頭捂著嘴驚叫道:“什麼?!”
沈行之沒有停下,繼續道:“還有更不好的消息,那便是鍾國丈察覺了皇上要對他下手,準備在南巡路上找到微服私訪的皇上,然後除掉,再扶一個新的傀儡皇帝。”
“大膽!狗賊!狼子野心!”大朱頭義憤填膺的斥道,“老狐狸真是不要命了!”
“恐怕這個消息我們知道的已經晚了,看這幾日時時有人請求覲見我們便該想到。”
“那皇上怎麼樣了?難不成已經駕崩了?”大朱頭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不吉利,於是他狠狠的給自己滿是肥油的臉兩下,道:“真是烏鴉嘴。”
“有人來就說明鍾國丈雖猜出了皇上微服卻沒有完全確定,要前來打探,說明皇上是安全的,至於為什麼不與我們聯係,恐怕是也得知了鍾國丈的心思,藏了起來,暫時還不方便露麵。”沈行之一一分析道。
大朱頭在廳內來回轉著圈,邊走邊一手握成拳頭,捶著另一隻胖手,“這下可怎麼辦,可怎麼辦啊!當初就不該!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