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天抿唇擰眉苦笑。
殷扶蘇朝都若離看去,挑眉揚唇,微微一笑,向夏候煜道:“大人,都神捕是莽撞了一些,念他這是無心之失,可否請大人網開一麵?讓他與眾人同紮三個時辰好了。”
夏候煜眸光掃向他,嘴角微牽了一抹冷諷,“若再有人替他求情,再加一個時辰。”
“哎呀,頭兒,你別再出聲了,你想讓我死呀?”都若離仰頭嚷起來。
殷扶蘇朝她看一眼,撇了撇嘴,噤了聲。
“大人。”仇恨天沒好氣的掃看都若離,向夏候煜道:“若離性子野了些,都是下官管教不嚴,下官代若離向大人請罪,這若離該罰當罰,下官悉聽大人的安排。”
夏候煜的微仰了頭,未再看任何人,冷聲道:“開始吧。”
眾人無奈,齊齊分腿紮起馬步。
都若離分腿半蹲,眸光流轉,心底把夏候煜罵了千百遍。
真是要命,方才她可是吃了兩碗清粥的呢。
一個時辰過去,便有人受不住倒了地,夏候煜立即讓人將人拖了出去,麵無表情道:“把當月俸銀給他,收拾包袱滾蛋。”
眾人麵麵相覷,默然噤聲,咬牙也扛著,生怕倒了被削職。
這廷尉署的俸銀可是比一般捕役高了許多,地位也不一般,許多人花銀錢都要擠入這府門的呢。
兩個時辰過去,又有幾人倒了地,夏候煜如法炮治。
都若離撇嘴蔑笑。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就想耍耍威風麼。
接近三個時辰,許多人讓那泡尿憋得滿臉通紅,雙腿都打了篩,都若離亦不例外,臉兒像喝了酒似的染了片片紅霞,越發顯得膚透明亮,仙桃般水靈靈的,直惹得殷扶蘇抹不開眼。
殷扶蘇緩步走到都若離跟前,眼神示意她調整內息,緩和呼吸。
都若離挑眉,彎唇衝他調皮苦笑。
讓一泡尿給憋死,大不了不幹這神捕了,此處不留本小姐自有留本小姐處。
殷扶蘇好歹也是王候子弟,隻要她點頭,他隨時願意娶她入門,可是她隻把他當兄長,沒有那種要嫁給他的衝動。
秋官不是說她風/流麼,她這顆似花心蘿卜般的心豈能那麼輕易動得了?
心神一鬆,腿兒發軟,差點兒想要坐泥地上去。
殷扶蘇那狹長眸子帶了笑,暗中向她豎了大姆指。
表揚她呢。
都若離心底樂翻天,她做錯了事,他從不責怪,若是相公,還真是個好相公呢,可惜可惜,她這風/流加花心大蘿卜無福消受。
趕緊收緊腿肚子,氣沉丹田,把腿兒紮穩了。
抬眸,不期然撞入一雙幽深冷瞳,心兒又一顫。
那冷瞳鋒銳微綻,唇間極冷掠出一道笑,側身與仇恨天說了幾句話,仇恨天點了頭便退身,抬眸擔憂的望一眼都若離,轉身緩步離開。
不一會兒,仆役把小案幾、軟椅搬了來,茶具,茶壺擺置小案幾上麵,退身離開。
夏候煜金刀大馬落了坐,慢條斯理的將茶水倒至茶盞中,像有意似的將茶水倒得“嘩嘩”響。
眾人暗自叫苦,這一廂憋著的那一泡尿液說不準便要出來,大人這不是故意的嗎?
都若離雙目冒了火,直想上前踹了那小案幾。
這公報私仇到沒天理的份上了?
殷扶蘇站在她身側,對著她用唇語說了一句,“忍住。”
都若離那修長斜飛入鬢的細眉擰成了一條繩似的,圓溜溜的大眼眸使勁的眨,意思是,一早兩碗清粥,憋尿三個時辰,你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