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妎人的眼睛是除了聖眼權杖之外,大陸上的人第二想要得到的東西。以後你要注意了。”
葛卓的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重重的擊打在藍汜的心上。看著背向站在門口的葛卓,藍汜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劍,對葛卓暗自戒備起來。
隻聽葛卓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西征大陸之上,黑發黑眸的隻剩下泊妎一族。無論泊妎人走到哪裏都能被人一眼識破。除非你自認有足夠的實力保護雯瑾免受傷害。否則,從哪裏將她帶出來,就將她送回哪裏去吧!泊妎人隱世幾百年,她所生活的地方應該是安全的吧!”話罷,葛卓在沒多說什麼,頭也不回的走了。
此時,屋子裏隻剩下藍汜一人獨自站在原地。他不得不承認,雖然他注意到他們兩人的身份是個問題要謹慎些,但他卻忽略了泊妎人是大陸上最為特別的人種。他隻是想要隱藏雯瑾的真實身份卻忘記如此特別的黑發黑眸,已然使得她的身份昭然若揭。葛卓說的沒錯,當初泊妎人能因自己的眼睛而招致滅族之災,那麼今天雯瑾便也會引來殺身之禍。而以自己的能力,真的能夠保護的了雯瑾麼?
藍汜淡藍色的雙眸之中瞬間籠罩了一層迷霧,光芒不再。這層迷霧就像是滴在水中的顏料,一絲絲的遊離蔓延開去,直至充斥了整個空氣。
葛卓返回了先前離開的客廳,隻見那三人各坐一把椅子,等著他的樣子。
戴巾俟看著從外麵走進來的葛卓,率先開口道:“安置好了?”見他點了點頭,歎了口氣,問道:“葛卓,你什麼打算?”
葛卓一愣,“打算?”
老酒哈爾仰頭喝了一口酒,搖晃著手裏的酒瓶,隨意的說道:“對於陌生人,即便是你對他身上的某樣物品感興趣,以你職業盜賊的第一反應來看,也應該是先觀察,想計策,然後再行動。對吧?可是你沒有。斯嵐小兄弟的身手是不錯,但和你一比就差得多了吧?就算是當時你想要從他身上偷走某樣東西也不一定會失敗吧?”
葛卓聳聳肩,“老酒就是老酒,喝多少都不會犯迷糊。我承認,是我有意帶他們回來的。”
費麒坐在老酒哈爾的旁邊,手裏拿著一把大刀,眼睛在刀身上來回移動。隻要是這種要用到腦子的事情,他都沒興趣參與。這不是他這種粗神經的人擅長的事。
戴巾俟看著葛卓,眼中閃著明亮的光,“是那個小姑娘吧?”
葛卓點頭,“我吃過飯後在街上閑逛,看見了他們。第一眼是注意到斯嵐身上的那把殘血劍。本想偷來看看,但是看見雯瑾我就把這個念頭打消了。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們,我曾認識一個很厲害的泊妎人。雖然我不能將當初發生過什麼告訴你們,但是那個時候,雯瑾是跟在那個人身邊的。而且那把劍,也是屬於那個人的。”
戴巾俟雙眉向上一挑,“難道你在懷疑斯嵐接近雯瑾的目的?”
葛卓搖頭道:“不是。誰都看得出來,雯瑾和斯嵐兩人相互信任,那是長久的相處出來的。而且,我認識的那個泊妎人非常之厲害,以斯嵐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戰勝他,更不可能拿走殘血劍了。他們兩個一定和他有著某種關係,這也是我在意的地方。”
哈爾聞言,看著手中的酒瓶輕笑道:“難怪你一眼就認出了殘血劍,原來是以前見過啊。”
葛卓也回笑了一下,但緊接著臉色就沉了下去,“我跟了他們一路,他們完全不自知。雖然斯嵐行事有所注意但還是警覺不夠。而且,斯嵐明顯沒有對自己現在狀況的準確可行的認知,反而大大方方的帶著雯瑾四處閑逛。因為那個人的關係我擔心他們兩個。所以覺得如果我們幫助他們的話,至少也能護得他們一時之安。”
老酒哈爾半眯著眼,調笑的問道:“即便是你認識那個什麼厲害的泊妎人,也無需對他們如此上心吧?還是說你和費麒這個傻小子一樣,都看上那個叫做雯瑾的小姑娘啦啊?”
葛卓聞言立刻一頓白眼就給翻了過去,他才沒有這麼想過呢。而費麒一聽,手中的那把大刀瞬間掉落在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響。隻見他一臉呆滯的看著老酒哈爾,想不明白他們說的好好的怎麼就把自己扯進去了?而且,他完全是大腦思考停止,眼前隻剩下雯瑾那淺笑的模樣。
老酒哈爾也不睬他,自顧自的喝著酒,“一聽斯嵐小兄弟對加入傭兵團有遲疑,當下就跟人家急了。不是看上了那姑娘是什麼?難不成你真的把今天才見麵的斯嵐當成兄弟了?不是我說,你能麼?“費麒被說的一臉窘態,麵皮一熱,卻是不知道要如何反駁。隻好白了他一眼,在心裏罵了一句“你大爺的”。
戴巾俟“嗬嗬”一笑,說道:“好啦!不要把話題扯開了。”然後他對著葛卓又說道:“老酒說的不錯。你應該知道,泊妎人眼睛的價值。而且,這件事也不是你我四人談保護便能保護的了他們二人的周全。你不僅是玩火,而且還自不量力的想吧火勢加大,會燒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