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卓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裏麵浮動著些許複雜的情感。但是從他那雙眼睛中所流露的卻是一種極為認真和堅決的神色。“那個人曾幫助過我,而我們之間所發生的事情也不是用言語就能夠說得明白的。總之,即便是我死了,他們兩人都得活著!”他字字咬的結實,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戴巾俟三人看著他,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對於眼前的這個盜賊兄弟,他們從認識他的那一天開始,印象裏就是他玩世不恭,什麼時候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然而在今天,他所表露出來的卻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堅決。他現在的樣子,讓他們心裏都很吃驚。
戴巾俟看著他,突然的就笑了。在他的眼裏,隻有對葛卓決定的支持。有這樣的兄弟,他也感覺到很是欣慰。接著,老酒哈爾也笑了起來。隻見哈爾轉過頭看向一臉不明所以的費麒,說道:“勸說斯嵐加入我們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不是看上那個小姑娘了嗎?那,別說我沒給你製造機會。”
葛卓微笑著看著他們,隻聽戴巾俟說道:“我們不是對你讓他們加入我們有意見。而是你突然的帶人回來怎麼也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葛卓聳聳肩,說道:“我這不就是在和你們說這件事呢嗎?”
當葛卓再度回到自己的房間,藍汜已經躺在床上了。葛卓看著他,不知道他是否睡著了,但卻也沒想要打擾他。他在房中所置的木桌旁坐下,然後從桌上翻起一個茶杯,倒上茶自顧自的喝了起來。他偶爾還會看一眼藍汜,。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做,甚至一點猶豫都不曾有過。
隻是因為那個人的存在麼?
茶入口中,苦澀的味道便立刻在整個口腔裏充盈著。茶水隨著咽喉咽下,一路流淌到了心髒。
次日清晨,藍汜從床上翻坐起來,抬眼便看到了葛卓。隻見他在陽光的映射下,像一把剛出鞘的劍那般挺拔而鋒利的靜立在窗前。葛卓聽到了聲響,轉過身微笑著看著他,隨口問道:“昨夜還睡的好麼?”
不知道為什麼,葛卓如此隨意的口吻卻讓藍汜有了一種被兄長所關懷的錯覺。
藍汜點點頭,回笑了一下,略帶疑惑的說道:“你,一夜沒睡麼?”
葛卓輕笑著沒有回答,隻是靜立在窗前,眼神不知道延伸到了何處。隻聽他輕聲問道:“殘血劍原主,他的身體還康健吧?”
藍汜有些驚訝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但卻也能聽出他語氣之中的那種關心並非假意。雖有疑惑,藍汜還是回答道:“嗯。他的身體非常好。”
“那就好。”葛卓笑了笑,“昨天的提議,我還是希望你在考慮一下。和我們一起,並沒有壞處。”
藍汜看著他,想起他昨天告訴自己的話。當下苦笑道:“我想我現在沒有拒絕的理由了。你說的對,我一個人不能帶給雯瑾絕對的安全。”
葛卓點了點頭,仿佛想到了什麼對藍汜說道:“昨天,費麒的失態,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藍汜笑道:“怎麼會?他又沒有惡意。隻不過......”
葛卓雙眉向上一揚,“隻不過什麼?”
藍汜的表情突然的變得有些不自然,隻是笑並不說話。隻不過費麒看向雯瑾那種熱切的眼神讓自己很吃味。這句話在他的喉間滾動了好幾次,怎麼也沒有將其說出來。
葛卓見此也沒有繼續問下去,隻是笑道:“大家都在客廳吃早飯,我們現在過去吧?”
藍汜點點頭,從床上走了下來。
出了房門,藍汜突然在雯瑾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雯瑾一般早上都不會起的比他早。他剛想開口叫她起床就感覺到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一下子就將自己的身體扳了回去。“別喊了,雯瑾可是很早就起來了呢。她和大家都在客廳,早飯還是人家做的呢!”
葛卓說完,手也沒有放下來。他就在藍汜愣神的期間將他帶到了客廳。二人到了客廳,便看到雯瑾和其他三人圍坐在一起吃早飯。早飯是麵包和簡單的果湯。
雯瑾一見到藍汜來了,便衝他說道:“破爛,一離開家你立馬就不早起了。變懶了喔。”
藍汜和其他人打過招呼後便拉過一張椅子在雯瑾身旁坐下來,伸手拿起一片麵包對著給自己盛果湯的雯瑾說道:“那你呢?在家裏的時候不是從沒有早起過麼。怎麼,一離開家就變勤快啦?”
換了陌生的環境怎麼可能睡的著?你以為別人都像你麼?雯瑾將盛好果湯的碗放在藍汜麵前,白了他一眼,嘴上卻說道:“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