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預想和現實衝突的時候,不會每一次身邊都有人能告訴你可行的辦法。修洛明白自己現在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孩一般,不能自己用頭腦去解決任何一件很小的問題。就像是一顆大樹,枝葉再繁茂也總有遮蔽不到的地方,好比晴空之下必有陰影存在。
現在的他就覺得非常無奈及棘手。為什麼自己會失憶?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麼事情?
最終,他和蒙而特也沒有去成想去的地方。當他問蒙而特到底想帶他去哪裏,蒙而特隻是歎息道:“去見你的父母。”然後他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使得他本來就顯得滄桑的麵容被歲月侵蝕的更為嚴重。“算了,也不急在這一刻。等你記憶恢複了,我在帶你去好了。”他勉強一笑,“一路上,你都心不在焉。是在擔心你的夫人吧?”
葛卓和費麒瞪大了眼睛,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同時愣道:“夫人?公爵你成親了呀?”天啊,公爵竟然在這失蹤的幾個月裏還,還成親了?這個事實擺在他們麵前,比天方夜譚還要天方夜譚,離譜的根本瞧不見真實。就是做夢,還日有所思呢。現在,今天,先是公爵失憶了,然後又是蹦出來了一個授業導師,最後還從天上掉下來了一個夫人。敢情今天是撞邪了?看來,哪天應該去禮拜一下……
葛卓在心裏自我安慰了一下,然後看著修洛,說道:“你夫人……呢?”
修洛笑了一下,或許今天他笑的次數太多讓葛卓有些受寵若驚,嘴角不自覺的就想抽搐。“我夫人還留在我們住的旅店裏。”
之後,自然,很自然的修洛和蒙而特騎馬而回,葛卓他們相視一眼,選擇了跟上去。這個時候薇兒和歐普回來了,不過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但是眾人一見也便是明白了幾分,沒有言明讓他們自己解決去。
葛卓看了他們一眼,笑著望向騰恩說道:“騰恩大哥,你就先和大家去見卡亞先生,我和費麒在這裏還有私事,之後我們會趕過去的。”
騰恩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團長盡管放心。”
葛卓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雖然此次是我們辦事不利,但是如果他言語或是行為上有不尊重你們的地方,你就直接將傭金還給他,然後你們先安頓下來等我們去找你們。”
騰恩答應道:“團長放心。”
之後,沒有人有異議,也仿佛約定好了一般在回去的路上沉默了一路。氣氛很壓抑,眾人各懷心思,沒多久便回到了客棧。
客棧裏,研兒看著她的藍哥和蒙而特一同回來,而且還多帶回來了兩個人,心裏不自覺的一突。這份不安來的特別快,而且晃蕩的沒完沒了。藍哥站在他麵前,然而卻憑空出現了一種疏離感。就好像,眼前的這個俊美男子不是她即將成親的丈夫,而是一個由陌生到熟悉,又從熟悉到陌生的人。一瞬間心就似乎被挖空了。
他……一定不會隻屬於我了。
她被自己突然跳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怎麼可以?沒有了藍哥她根本就一刻都活不下去。
修洛再次踏進旅店,看著在樓下坐著等待自己的研兒一下子站了起來,但是她卻遠遠的看著他,沒有立刻撲到他的懷裏去,反而神色有些恍惚。他心中一緊,連忙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研兒,我回來了。”
研兒突然的開始掉眼淚,讓他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葛卓和費麒看著修洛手忙腳亂的安慰著一個女子,並且一臉不知道怎麼安慰的懊惱和在著急,當下便是愣在原地,打心裏想自己是見到鬼了。
一座冰山肯為一個凡人而融化成最溫柔的葛湖水,眼前這個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葛卓和費麒麵麵相覷,竟是一時無語。但沒多久,仿佛是商量好了的,兩個人低低的笑了起來。
“研兒,你看我不是回來了麼?乖,別哭了好麼?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修洛緊張的看著研兒,研兒卻隻是將頭埋在他堅實的胸膛裏,不管他怎麼柔聲去哄都不做聲,不抬頭。她的舉動讓修洛心疼的不得了,卻又是無可奈何。當下,他的眼中晃過一絲灰色,淡道:“研兒,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不,藍哥!”研兒聽的他聲音有些不對勁,忙抬起頭。她並不是想哭,想在藍哥麵前這麼軟弱。但是一想到藍哥會離開自己,研兒就心中難過的無以複加。她從未這樣迷戀一個男子。他的樣貌,他的聲音,乃至是他的身體,一舉一動,哪怕是悄然中一個側臉,一種表情,無一不讓她沉醉其中。何況,現在的自己是他名副其實的女人。她願意舍棄一切去留住眼前這個讓她愛到骨子裏的男人。可是,如果他自己要離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