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從它年輕俊朗的臉上消退了。他的眼神重新變得狠絕而清冽,目光從未離開過維柯亞多蒙。隨著高亢的戰鼓爭鳴,藍夤高喊一聲,帶著氣勢洶洶的騎兵氣勢千鈞的朝著前方衝去。

維柯亞多蒙看著步步*近的藍夤,那耀眼在天地間的藍色戰鎧和那金色的頭發瞬間晃花了他的眼。他緩慢的抬起手,遮住眼前的光,嘴角卻是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越來越深。

慕斯騎在馬上,手中長劍接連不斷的揮向周身圍上來的敵軍。在直起身的瞬間,一個不經意看到了維柯亞多蒙臉上浮現的那抹微笑,下意識的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這種危險的感覺,就像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是他不明白現在的形勢之下,黃雀是誰。但是出於多年征戰的經驗,當下便突破周身的纏繞而縱馬來到藍夤身後,對藍夤高聲說道:“我感覺到不對勁,二殿下,要注意了!”

藍夤看了他一眼,一劍將攻到身前的敵軍騎兵斬於馬下,然後說道:“現在不是按照計劃發展的很順利麼?不對勁?告訴我哪裏不對勁?”雖然不太相信慕斯所說的話,但是多年來對他的信任還是讓藍夤從心裏戒備起來。

要讓慕斯現在就告訴藍夤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裏,他自認自己的洞察力還沒有強悍到這個地步。他能感覺到不對勁,完全是憑借著自己多年的征戰經驗,下意識的反應。就像是身處在危險之中,人會自然而然的做出防範舉動。那是人的本能,隻不過一個是先天的,一個是後天的而已。

“二殿下,你快看!”突然而至的一聲急促而渾厚的男聲由遠及近。他們二人一同轉頭,看見西境原本的守城將領哈斯策馬急急奔來,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指著他的身後,大急:“二殿下,你看,我們身後已經全部都是敵人了!”

這一看不得了,藍夤驚訝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一樣。隻見他們身後神聖同盟軍密密麻麻了形成了對他們的包圍,環顧四周也都是神聖教廷的人。而他所帶出的兵全部都在他們的包圍之下。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什麼時候他們來到自己的後方?藍夤覺得大腦一片轟鳴,瞬間淩厲的掉轉頭,遙望著維柯亞多蒙。此時,多迦正策馬朝著維柯亞多蒙而去。而藍夤,卻隻想不顧一切的策馬狂奔過去,揪著維柯亞多蒙的衣領喝問“你到底是怎麼辦的?!”

而維柯亞多蒙示威一般抬手一揮,他兩側的士兵便散開了。隨之填滿那些空擋的,是一堆身著黑衣的屍體。他認得那些屍體,是他所派出的各係魔法師。魔法師是所有兵種之中最需要保護的一類。藍夤還記得昨天自己下達的命令是“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必須先保護好我們的魔法師。如果我們的魔法師有損傷,那必須是你們這些保護他們的人全部死光了!”

所以,看到這些魔法師的同時,藍夤便意識都自己的計劃已經失敗了。可是,是怎麼失敗的呢?藍夤想不明白,卻是越來越氣憤。他猛的揚鞭,準備突破前方的人牆阻礙衝到維柯亞多蒙那裏去。他想知道答案,他必須知道自己是怎麼輸的。不可能,那麼多的敵人連他們這一關都沒有過去,是怎麼到達了城門那裏的呢?而這一切,能給他解釋的也隻有維柯亞多蒙。但是他忘記了,現在四麵楚歌的他亂闖過去不過隻有死路一條罷了。

慕斯見藍夤羞憤交加,幾乎連理智都失去了。臉色一沉,揚起手中的劍便抵在了藍夤的喉前三寸。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稱呼他,而是直接喝出他的名字:“藍夤!”

但是現在的藍夤根本不知道理智是什麼,隻想不顧一切的衝過去。他對慕斯怒目相向,冷喝道:“你幹什麼?”

“那你告訴我,你想要幹什麼?”慕斯冷冷的看著他,仿佛一座冰山一般,渾身上下都是凜冽之氣。那冷氣直衝藍夤的心肺,頓時讓他清醒了幾分。但是他胸中怒火依然沒有消失多少。

此時卻聽慕斯快速而堅決的說道:“我們所有人護著你回城裏去。城牆上你之前所做的部署會阻止敵人進城。”

藍夤剛想開口說話,便聽慕斯帶著焦急的厲聲大喝:“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和他的差距不止是年齡和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