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月這邊另有打算著,而師爺又何嚐不是心懷鬼胎。
他知道慕容封淵會身手功夫,但到底不是習武之人,隻知其會,卻不知其武功已臻化境,正把希望寄托於牢裏獄卒——
隻要這兩人一死……
那一切就都萬事大吉了。
他想著,目送堂下的人都被獄卒押走,幾乎都要繃不住臉上的得意,卻不知,君初月已經借機挖了個大坑,讓他往裏跳呢!
……
牢房內,燭火黯淡。
原本女囚和男囚該是分開收押的,所以何海忠夫妻一到牢房就被分開了。獄卒又如法炮製想來分開慕容封淵和君初月,可男人怎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袖袍一甩,那倆獄卒就被震的向後坐倒在地,眼睜睜地看著那兩人自顧進了一間相對較新的牢房,男人口裏還在囑咐著:“夫人,這裏幹淨些,走這裏。”
獄卒:“……”
這都什麼情況??
獄卒好不容易才等到身上的壓力散去了一些,都不由得欲哭無淚。
搞清楚你們現在是犯人,不要搞得進個牢房都好像是皇上禦駕出巡一樣好不好?
兩個獄卒一邊腹誹著一邊站起來,隻是有了教訓,也不敢再做什麼,相互看了看,上前將牢門鎖了,便匆匆離開。
通往外麵的門一關,牢房裏頓時陰暗了下來。
不時有犯人的哭叫聲、求饒聲從不同的方向響起傳來,在這一片低矮昏暗的空間裏,顯得極是陰森恐怖。
君初月抱臂走了一圈,抬腳踢了踢地上的幹稻草。
盡管這間牢房已經是相對比較幹淨的了,但她這一腳下去,還是聽到一聲細微的“嘰”,隨後從稻草堆下躥出一隻大耗子,迅速從牢房的柵欄中間穿過,遁入了黑暗當中。
“……”
君初月挑了挑眉。
“還挺大的,看來夥食不錯。”她說,又回頭來看著跟在她身後的男人,猶豫了一下,開口:“你……也待過這樣的地方,不是嗎?”
慕容封淵:“……”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家夫人指的是什麼,鳳眸又有無奈掠過:“你啊,都什麼時候的事情了,還記著。”
那時他因殺人而入獄。
即便後來證明了青州太守是咎由自取,但也不能抹除他確實背負了一條人命的事實。
可這次卻不同。
他這小妻子分明就是為了給那師爺挖坑才委屈自己,事實上她隻要把自己身為西陵國公主的身份亮出來就好,根本無須這般……
慕容封淵覺得自己也是瘋了,居然陪著她一起瞎胡鬧。
“夫人,過來。”
他對她開口,又不由分說解下外袍圍在她身上,擁她在懷裏盤腿坐下——
雖說已經入夏,但牢房裏常年陰森寒涼,得小心不讓她冷著。
君初月安靜地靠在他臂彎裏,嗅著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讓她覺得十分安心,有時候她也會想,或許就是因為有他在的緣故,她才會這麼放肆,做出隻有她自己時根本就不會想的,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