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第一商
中華民族是炎黃子孫,炎帝、黃帝是整個中華民族共同崇奉的先祖,炎帝、黃帝被認為是最早提倡和發展商業交換的人。《易·係辭下》:“庖羲氏沒,神農氏作,日中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神農氏即是炎帝,《世本·帝係篇》直稱炎帝神農氏。“日中為市”是傳說中最早的商業活動的描述,它的主持者是炎帝。這說明,我們的遠古祖先同時是商業文化的奠基人,後世將商視為末業,真是件令人困惑的事。黃帝治天下,則又把商業活動向前大大地推進了一步。《易·係辭下》說黃帝時“刳木為舟,剡術為楫。舟楫之利,以濟不通,致遠以利天下”;服牛乘成,引重致遠,以利天下”。發明舟楫運輸,馴養牛馬役使,大幅度改變了運輸條件,使大規模的交換成為可能。又傳說黃帝時代為太平盛世,“道不拾遺,市不預賈,城廓不關,邑無盜賊,鄙旅之人相讓以財。市不預賈”是說不幹涉商賈的交易活動,這與後代對商貿橫加幹預的情形形成一鮮明對比。
炎、黃二祖真正被說成商業文化的創始人。
這種傳說出自儒家經典《周易》,可知儒家文化起初並不排斥商業活動。孔子、孟子都沒有說過多少貶斥商人的話,相反,儒門還出現了像子貢那樣的巨賈。這一點非常重要,後來儒與商的合流實際上是一種文化回歸。
堯、舜、禹是儒家所崇奉的聖人,也是嫡傳的黃帝後人。據《史記·五帝本紀》,黃帝曾孫為帝嚳,帝嚳生放勳,是為帝堯。關於帝堯的治績,《淮南子·齊俗訓》這樣說:“堯之治天下也……水處者漁,山處者木,穀處者牧,陸處者農;地宜其事,事宜其械,用宜其人;澤皋織網,陵阪耕田,得以所有易其所無,以所工易其所拙。”明言堯把交換作為治理的重要手段,這也就是說通過商業活動強化社會分工,而分工又促進交換的發展。堯成為商業的組織者。
當堯作為帝王治世時,舜隻是一個平頭百姓,後來堯因人舉薦,並親自考察,發現舜不僅德行好,且有治國之才,便把王位禪讓給他。舜在受禪之前,曾於過許多行當。據史書記載,舜曾“耕於曆山,漁雷澤,陶河濱,作什器於壽丘,就時於負夏”。這也就是說,舜作過農夫、漁夫、手工業者,還作過小販。《史記索隱》在解釋“就時於負夏”時說:“就時猶逐時,若言乘時射利也。《尚書大傳》曰‘販於頓丘,就時負夏’,《孟子》曰‘遷於負星’是也。”《繹史》卷十引《屍子》:“頓丘買貴,於是販於頓丘;傳虛賣賤,於是債於傳虛,以均救之。”在賤的地方買,到貴的地方賣,這是一種精明的商業行為,這種身體力行的經曆是炎、黃所沒有過的,所以舜是我們所知道的親自從事買賣的第一人,可稱“華夏第一賈。”
中國第一官商
齊人重商是被世人所見的事實。齊祖薑太公是商人出身。據《古史考》
說,薑子牙於未遇文王前曾“宰牛於朝歌,市販於孟津”,似乎是一個開肉店兼飯店的老板。這樣的人做了軍師,後又封為齊侯,重商是自然而然的。
史稱“太公至國,修政,因其俗,簡其禮,通商工之業,便魚鹽之利,而人民多歸齊,齊為大國”。齊國是以商興國的。
齊真正成為大國是在齊桓公時代。齊桓公得管仲之助,遂為霸王。管仲未得勢時,曾與鮑叔合夥做過一些生意。管仲當道後曾自述這段經曆道:
“吾始困時,嚐與鮑叔賈,分財利多自與,鮑叔不以我為貪,知我貧也。”這話的背後就是承認當年確實有些貪財的行為,也說明管仲實在是很精明的,很好算計,連朋友都不放過。管仲治齊,依然走通商之路,“通貨積財,富國強兵”。本人也因此大富。《史記》說:“管仲富擬於公室,有三歸、反坫,齊人不以為侈。”至於三歸、反坫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們至今茫然,管仲富極人臣卻是事實。管仲身為國相而以富為人表率,齊國人之爭逐財利可想而知。
齊國商業的繁榮歸結於向外開放,官府以優惠的稅收政策和良好的商業設施使天下商賈雲集。首先是稅收優惠,“通齊國魚鹽於東萊,使關市幾而不征,以為諸侯利,諸侯稱廣焉。”各諸侯國於此行商有利可圖,因而紛至遝來,其次便是為外來商賈提供各種便利。《管子·輕重乙》說:“為諸候之商賈立客舍,一乘者有食,三乘者有芻菽,五乘者有伍養,天下之商賈歸齊若流水。”這樣一來,齊地萬商雲集,不僅齊地的“富商、蓄賈、積餘、藏羨、蓄之家”日益強大,外地之豪商巨賈也競奔走於齊。如:範蠡在幫助越王滅吳以後即棄官為賈,“十九年之中,三致千金”,其間,“乘扁舟浮於江湖,變名易姓,適齊為鴟夷子皮”。範蠡在齊國也曾一度以鴟夷子皮的身分參加政治,《索隱》引《韓子》雲:“鴟夷子皮事田成子,成子去齊之燕,子皮乃從之。”成子田常為齊權臣,初露取而代之的跡象。範蠡無心政事,遂操賈業。子貢是春秋時巨賈,“結駟連騎,束帛之市以聘享諸候,所至國君無不分庭與之抗禮”。但最後卻是“終於齊”,可見齊國是一片行商的樂土,商賈皆欲歸之。開放的商業策略是齊商業發展的重要保障,也是齊國強盛的根本原因。
管仲時的齊國商業發展到了一個頂峰。
管仲也因此成了中國曆史上的第一個“官商”。
中國古代十大商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