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黑泥鰍走遠了,老廣東和鐵漢兩個人也出了下水道。走出黑巷子,鐵漢先打發走了老廣東,自己則鑽進街邊一家“紅玫瑰舞廳”。
此時雖說已是後半夜了,可舞廳裏照樣燈火通明,人頭攢動,鐵漢一個響指叫來舞廳老板,指名要了兩個坐台小姐,然後就與她們堂而皇之地在大堂裏邊喝邊聊邊打情罵俏。這當中,鐵漢發現有個戴著墨鏡、帽簷壓得低低的人進來了兩次,環顧四周後又悄悄退了出去。鐵漢料到對方一定會不放心自己,所以表麵上不露聲色,故意在舞廳裏混了好長時間,斷定對方不會再來人了,才埋單離開。
第二天一早,鐵漢的手機就響了,是黑泥鰍打給他的,說讓鐵漢把錢準備好帶上,晚上在老地方,老板要見他。
鐵漢心裏一聲冷笑:哼,這種招數我在丐幫又不是沒領教過,他們是在玩花樣,老板哪有這麼輕易就露麵的!鐵漢一整天怎麼準備的,這裏不提,反正到了約定的時候,他欣然而至,可在場的卻隻有黑泥鰍一個人,並沒有見到什麼老板。鐵漢故作惱怒的樣子,責怪黑泥鰍不守信用。
黑泥鰍以為鐵漢生氣了,急忙安慰道:“你也別急,老板是誰呀,神龍見頭不見尾,不到關鍵時候不會出場的。”
於是兩個人隻好等。等了差不多將近一個小時,黑泥鰍的手機忽然響了,接完電話,黑泥鰍對鐵漢說:“快走,老板要見你。”兩人便一前一後朝下水道出口處走去。
走到出口處,鐵漢才剛剛探出半個頭,一塊黑布突然就蒙了下來,緊接著,他的身子就被幾雙大手給拖了上去,然後又被塞進一輛轎車,飛馳而去。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車停了,車門一開,一股難聞的臊臭味兒撲鼻而來,鐵漢被拉下車,旁邊一雙大手摘了他頭上的蒙布,鐵漢一看,原來眼前是一個養豬場。
鐵漢被這夥人推推搡搡走到場子裏麵,突然從旁邊暗影裏幽靈般的閃出一個人來,鐵漢不看則已,一看頓時驚呆了:眼前赫然站著一個妙齡女子,唇紅齒白,豔若桃花,尤其是她那婀娜多姿的體態,好一副跳舞的身材。鐵漢的腦海裏突然掠過一個閃念:有了,這回文章題目可以叫“刀尖上跳舞”。
女老板開口問鐵漢:“是你要買?”
鐵漢點點頭。
“錢帶來了嗎?”
鐵漢拍拍手上的密碼箱。
女老板示意旁邊的幾個大漢驗錢。
鐵漢高喝一聲:“住手!”
女老板一時愣在那裏。
鐵漢不緊不慢地說:“道上的規矩,先驗貨,後付錢。怎麼忘了?”
女老板抿嘴一樂:“瞧我這腦子!來人呀,讓他驗貨。”
不多時,幾個大漢牽來一頭豬。
鐵漢吃驚地問:“怎麼,這就是毒品?”
女老板嫣然一笑:“別著急,待會你就看到了!”話罷,剛才還美豔至極的女老板,突然變得凶神惡煞起來,眼睛裏射出陣陣寒光,隻見她手持一柄尺把長的尖刀,慢慢逼近了鐵漢,突然閃電一般就直刺過來。鐵漢再怎麼經曆過場麵,可畢竟是個書生,這會兒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心想:完了,任務沒完成不說,連命都搭上了。
突然,隻聽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衝破了寧靜的夜晚,鐵漢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女老板手中的尖刀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利刃已經劃開了豬的肚子,此刻她正從豬肚子裏麵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團血淋淋的東西來。看著她那熟練的動作,鐵漢心想:怪不得她能當老板呀,原來這麼心狠手辣。
女老板並不理會鐵漢的神情,把那團血淋淋的東西洗淨,放在案板上,然後得意地對鐵漢說:“這是特製的塑料袋,那玩意兒就放在塑料袋裏塞進豬的肚子,既方便運輸又能逃過檢查,沒想到吧?”
這樣的藏毒方式,鐵漢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他把塑料袋打開,一看,一捏,一聞,果真是那東西,心裏不由非常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