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一抬眼卻是另一番光景,杜浩笙抱著溫心,方才還是冰冷的臉上此時已經露出一抹笑容,雖然很淡,可已然沒有了方才的淩利。
“溫心,你在這裏不好玩嗎?”杜浩笙看著溫心說。
溫心點點頭,慢慢的說,“不好玩,媽媽不陪我,晚上她也不帶著我睡覺。”
“還記得你怎麼告訴我的嗎?你說你是男子漢,男子漢怎麼還會要媽媽陪著睡覺?”杜浩笙給溫心說道。
“我還小,大了就不與媽媽睡覺了,”溫心回道。
“小就不是男子漢了嗎?”杜浩笙說。
溫心想了想,點點頭,杜浩笙又說,“那你想不想要個弟弟妹妹陪你玩?”
杜浩笙誘哄著溫心,我聽著臉不覺一紅,溫心好似仔細想了想,嗯了一聲,杜浩笙就接著開始說,“所以溫心要乖乖聽話,媽媽跟著我睡,到時候就會有弟弟妹妹陪你完了——”
阿姨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杜浩笙與溫心兩人也露出了笑臉,“先生很愛小孩,太太你再給先生多生幾個,這裏太冷清了。”
我看著杜浩笙,沒有說話。
忽然,一陣門鈴聲響起,譚洪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個公文包。
“太太,好,”我都不記得他們何時改了口,不過太太這個詞我聽著真的挺高興的。
“杜總在嗎?”譚洪在客廳裏看了一圈問道。
“他抱著溫心進屋了,有事嗎?”我說。
譚洪點點頭,“我去喊他。”
“謝謝,太太,”譚洪說道。
我站在門口,看著杜浩笙抱著溫心在打遊戲,兩人認真的模樣真令我不忍心打擾他們,可譚洪還在等著,我敲了敲門,杜浩笙轉頭看了我一眼,問有事。
我說譚洪找他。
杜浩笙依舊坐在地上打遊戲,譚洪也沒有來催,我覺得有些詫異,杜浩笙是一個很嚴肅的男子,從來不會將工作放在一邊,我也沒有再說。
我就站在門口看溫心與杜浩笙打遊戲,大約一個小時候後,杜浩笙才放下遙控器站起,他給溫心點了一個一個人玩的遊戲,走到外麵。
他的臉色有點難看,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下,我在一邊獨個的沙發上坐下。
“杜總,”譚洪上前,從包裏拿出幾張文件雙手送到杜浩笙的麵前。
杜浩笙接過,很快瀏覽了一遍放在沙發上,沒有出聲,我有點好奇,伸長了脖子看了一眼,我隻看見什麼審核文件。
“杜總,明天席先生就要開庭了,這些是剛從看守所拿出的資料,”譚洪看著杜浩笙問道。
此時,我才明白原來杜浩笙故意陪溫心多玩了一會遊戲,大約是知道譚洪來是為了席國安的事。
我本是該回避的,可杜浩笙既然沒有讓我走,他就是默認我知道的。
說起席國安與杜浩笙的事,我這裏要說一下,以前席國安沒有錢的時候,他又回去找了一次白琴,可白琴怕白家傷害席國安狠狠罵了席國安一頓,席國安傷了心,對白琴恨之入骨,在後麵他進入販賣小孩的團夥後,他起了邪念,他抱走了杜浩笙將他交給手下,手下見杜浩笙長得眉清目秀起了邪念,將杜浩笙帶進了戀童俱樂部,杜浩笙差一點就被——
後麵,是袁家的一個私生子救了杜浩笙,他告訴杜浩笙反正他都廢了,無所謂再受一次,那時候杜浩笙就躲在床下,聽著那個未成年的孩子痛哭,手指都抓出了血,後麵杜浩笙逃跑再次回到杜家,他就像變了一個人。
可又有誰看見俱樂部裏的肮髒後還會不變,人們都說鬼最可怕,我卻覺得人心最可怕。
最初席國安也不知道杜浩笙是他的孩子,席國安一直以為席敏琪是他與白琴的孩子,因為席敏琪的麵容與白琴有幾分像,而白琴也是在知道她法律上的老公被席國安害死後幡然醒悟,沒想到她無意間收留的棄嬰竟然與她有幾分相似,在席國安逼問下她將席敏琪說了出來。
席國安對席敏琪是很好,可席國安結婚了,席國安的老婆容不下席敏琪各種打罵不給飯吃,席敏琪受不了,跑出席家,她太餓了,經不住食物的誘惑,她遇見了席國安的弟弟,隻是一顆棒棒糖就換走了席敏琪的清純。
席國安找到席敏琪的時候,席敏琪下身全是血,席國安發現了席敏琪身上的傷,狠狠教訓了他的老婆一頓,而對他的弟弟記恨在心裏,席國安一直覺得愧對席敏琪,所以對席敏琪幾乎到了有求必應。
風吹過帶來一片清涼,大廳裏一陣安靜,譚洪又問道,“杜總,你要不要去見一麵,他的罪行很重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