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敏琪笑得猖狂,瘦削的身體就像隨時都會倒下似的,清湯掛麵的頭發垂落在臉頰上,特別的嚇人。
“席敏琪放了我,”席濤在一邊喊道,“你以為逃出公海就沒人敢抓你了?”
“你害了那麼多小孩,你還殺了那麼多人,你在取他們的器官的時候就不害怕嗎?”席濤大聲質問。
“怕?他們都是畜生,哪一個身上沒有沾過血跡,我是在替天行道,我席敏琪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怕,”席敏琪大聲的說道。
我聽著更是毛骨悚然,仿佛眼前半截殘缺的人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滿身血腥的魔鬼。
“老大,杜浩笙來了——”
一個穿著黑色T恤的男子跑了過來,方才我在船艙以為那些人喊的老大是維森,原來席敏琪才是他們的老大。
“嗯,來得倒是快。席濤,好歹我們也做過一段時間的兄妹,我就成全你,你跟著她一起死吧。”
又一個男子拿著一個水平炸彈裝在席濤的身上,席敏琪這才離開。
船上席敏琪也令人安裝了炸彈。
我看見杜浩笙的時候,眼淚都流了出來,我的嘴被膠布封住根本發不出聲音,支支吾吾的喊著,一點也聽不清楚。
“溫靜,”杜浩笙抬眼就看見我與席濤身上的炸彈,席敏琪走的時候已經按下了遙控,一秒鍾叫一次的滴滴聲令我頭疼,也令我害怕,我忙用膝蓋撞著杜浩笙讓他走。
杜浩笙看著我,又看向我膝蓋上的炸彈眉頭緊緊皺起。
很快靳南也走了進來,他也看見我膝蓋上的炸彈,對著身後的人招手,立刻來了兩個背著裝備的人,他們小心翼翼的當下裝備,讓靳南與杜浩笙遠離一些,可杜浩笙、靳南都沒有走開。
靳南看著那兩人說,“拜托你們了。”
杜浩笙也說道,“拜托。”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靳南與杜浩笙心平氣和的說話。
拆炸彈的男子點點頭,接著便拿出工具,拆除,看著時間一秒一秒的溜走,時間也越來越短,那人的額頭上滲出一層薄汗,眼睛都不敢眨,兩人在說著先剪紅線還是藍線,兩人思考了一會,都決定剪短紅線,當他們的剪刀剪斷紅線時,我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杜浩笙,如果有誤,我或許再也看不見杜浩笙,縱使千言萬語,我隻能化成情深不移的眼光,隻為多看杜浩笙一眼。
一瞬永恒,此時我竟有點後悔不久前的作,如果我早一點答應杜浩笙的求婚,現在就是杜浩笙的正式女人,死了也是杜浩笙的女人。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我隻能等待——
滴的一聲,炸彈鳴叫起來,拆除炸彈的男子明顯鬆了一口氣,杜浩笙立刻上前一步,他正要說話,我腿上的炸彈又響了起來,滴滴滴的就像人的心跳,時間從30秒開始,轉眼已經過去三秒。
“二次炸彈?”拆除炸彈的人緊皺著眉頭,“靳中隊請令人撤離這支船。”
靳南也看見我與席濤身前又繼續起作用的炸彈,眉頭皺得緊緊的,他吩咐人撤走,他卻沒有走,而是喊著拆除炸彈的兩人說一定要盡力,他會陪著。
杜浩笙也沒有走,向我走近,伸手握住我的手,溫暖的熱度從杜浩笙的手心傳遞過來,我的手心一片潮濕,心跳也很亂,可就是在這一瞬,我的心漸漸靜了下來。
而我身前的炸彈也慢了下來,原來我身前的炸彈是根據心率來的。
拆除炸彈的兩人商量一會,最後一起動手。
我不敢看身前的炸彈,感激的看了看靳南,心裏說著對不起。
我又看向席濤,很感覺他來救我,也很感謝他曾經給我的幫助,動了動唇再次喊了一句:小哥哥。
沒有出聲,可我想席濤應該能聽懂。
我不知道席濤消失的那段時間去了哪裏,可方才他與席敏琪的對話,令我猜到他大約是去了俱樂部,他能知道這麼多,絕對不是很短的時間查到,忽然間,我想到在杜氏集團的時候,席濤一周會離開一天。
靳南看著我,席濤也看著我,此時的席濤完全就忘記了他的身前還掛著一枚炸彈。
片刻後,席濤看向靳南說,“席敏琪是戀童俱樂部裏的領頭人,其他的人大部分被她處理了,還剩下的人都跟著席敏琪在海上,靳局長請速速派人,一定要抓住席敏琪,她的船上還有不少罪證。”
“席公子,我們的人已經在追席敏琪了。”
“先剪綠線,”拆除炸彈的人相互對看一眼,點點頭,此時還有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