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我生命裏的最後一秒,我想將自己最美麗的一麵留給我最愛的男人,看著杜浩笙我由衷的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我不知道自己笑得好不好看,可杜浩笙看著我的視線明顯楞了一下,眼中是毫無保留的愛,我愛你,杜浩笙,從遇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逃不開了,可我還想拚命離開,因為我知道自己的卑微,自己太髒。
因為生活我進入百樂門,思想早就腐蝕了,已經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小女人,所以杜浩笙對我暴力的時候反而更能讓我心裏好受一點,我所有的選擇都是自作自受,那些原因隻是為了讓我心裏好受一點,想要讓自己心安理得一點,我是迫不得已。
杜浩笙清俊的臉漸漸模糊,我卻不想眨眼,就直直的看著他。
拆除炸彈的人員滿頭都是汗水,握著剪刀的手卻沒有顫抖,明晃的利刃落在綠色的線上,十分輕微的響聲,我沒有動,也沒有害怕,我微笑著,直到耳邊傳來拉長的滴聲。
“成功了,”拆除炸彈的人員相互對視,笑了。
杜浩笙鬆了一口氣,靳南也呼出一口氣,席濤的臉上快速閃過一抹失落轉瞬笑了。
拆除炸彈的人員快速將炸彈拿出船艙來到船的末尾,將炸彈用力拋向海麵,嘭的兩聲巨響,濺起千丈海水,船艙都有震撼。
靳南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席濤看了看我,也離開了,船艙上隻剩下我與杜浩笙。
我與他相隔兩米的距離,可我們的心卻是十分的近,我能感覺到杜浩笙對我的關心,我就站在原地,一動也沒有動,看著杜浩笙邁開腳向我走來,最後他有力的手掌緊緊將我摟在他的懷裏,堅實的臂彎,充滿力量,凸起的肌肉,彰顯著他男性魅力,我愛這個男人,手緩緩抬起,抱住他精瘦的窄腰,深深的呼吸一下,鼻息裏全是他專屬的薄荷氣息。
我閉上眼睛,眼眶裏似有兩顆滾燙的水珠滑落,唇微啟,“杜浩笙——”
“嗯,”他親親在我的耳畔回答,我就像喊不夠似的,一次又一次的喊道,杜浩笙也不厭煩的回答著。
耳畔是呼呼的海風,聆聽著杜浩笙起伏有力的心跳,我漸漸平靜了下來。
接著,一陣喧嘩聲傳來,是席敏琪尖銳的笑聲,我本來已經壓下的恨意滾滾升起,這個女人,我再也沒有一絲可憐,從杜浩笙的懷裏離開,杜浩笙就像明白我心裏所想,頓時臉色也冷了幾分,反手握住我的手向外麵走去。
當我看見警察將席敏琪一幹人抓住時,我鬆開杜浩笙站在甲板上,杜浩笙就在離我五米的距離處,靳南在杜浩笙的不遠處指導工作,席濤就站在我的身後,視線落在我的身上,那沉沉的眸光有種穿透了時光的沉澱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在山裏他給我東西吃的溫柔小哥哥。
我不敢看席濤,心裏很愧疚,直直的看著前方。
席敏琪逃離的遊艇已經破損的停在海上,而上海市警方的快艇停在海麵上,上麵站著幾個穿著綠色軍裝正氣淩然的男子,與席敏琪一起的人都押在快艇上,由於席敏琪腿斷了,她坐在輪椅上,雙手上了手銬,她的身前放著一個鐵箱子。
不知是我錯覺還是怎麼,我總覺得席敏琪在陰陰的笑著,那笑容令我一陣毛骨悚然。
快艇向我們開來,很快就貼著我們的遊艇,席敏琪嘴角的笑容越大,一瞬間,我像似知道什麼,大聲一喊,“快跳海!”
然而,還是晚了,席敏琪詭譎一笑,接著那雙細瘦的手露出點點黑色的東西,手指一按,眾人都來不及反應,隻聽見席敏琪哈哈的大笑一聲,接著十分尖銳的聲音發出,“都給我去死!”
靳南、杜浩笙也看見席敏琪座椅下的炸藥,隻是轉瞬的時間,根本容不得人思考,我的腦袋是空白的,也忘了反應,直到我被一股力氣壓倒,一個瘦削的身影覆蓋在我的身上。
一聲振聾發聵的爆炸聲響起,我的耳朵失聰了,身上很沉,視線有些模糊,用力一甩頭,抬眼一看,方才停放的郵輪成了一大團青煙,而那首郵輪已經碎裂成片,四分五散的飄落在海麵上,而剛才還是活生生的人已經不見了,我前方的甲板上濺起不少細碎的肉塊,粉末,而我的身體很沉,就像被一個重物壓著,有點呼吸不過。
“小靜——”好一會,我才聽見一點點微弱的聲音,我茫然的轉頭,看見席濤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他的臉色很蒼白,說話間似乎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