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2 / 2)

我隻是看了他一眼,家轉頭看向琦露,問,“我的孩子在哪裏?”

昏迷了好幾天,聲音特別難聽,琦露一下就哭了起來,特別的悲傷。

我以為她騙我,聲音尖了幾分,“琦露,我的孩子在哪裏?”

這是我第一次與琦露大聲說話,琦露愣了一下,止住了哭泣,說,“孩子在保育室。”

“你騙我,我要去看,”我掙紮著從床上起來,可渾身無力得緊,小腹處更是傳來一陣劇痛,我一下倒在床上,頭上的點滴在搖晃,腦袋一陣暈眩,好幾秒後我才能看清。

杜浩笙十分的緊張的上前,“別起來,孩子真在保育室。”

我一下就流出眼淚,低低的說,“你說的流產手術——”

腦袋反應有些慢,可還是想起從雲南回來的那一天,杜浩笙將我從車裏抱出找來醫師給我做手術。

“醫師說孩子大了,能成活。”

我看著杜浩笙那雙眼睛瞬間平靜了下來,隻是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大,怎麼也猜不到杜浩笙為何不要我生孩子。

幾天後,我的小腹上的傷口慢慢愈合,可我總覺得哪裏不一樣,似乎是記憶越來越差了。

那天,杜浩笙剛給我打了電話,我接完後,與琦露閑聊了一陣,卻告訴琦露杜浩笙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琦露盯著我好半響後麵才說杜浩笙一會給我打電話。

他們有事一直都瞞著我,直到那天琦露去看孩子,杜浩笙去醫生那裏,護士給我換藥,我才知道我病了,得了一種機能退化的病,其實這種病隻要不生孩子也沒有什麼,隻是生多了孩子就會加速衰老。

當我知道那一瞬反應慢了一拍,接著就是無盡的絕望。

我問護士這種病能醫治嗎?

護士告訴我這是首例病案,根本沒有記錄。

我的世界轟然倒塌,此時才想起為何杜浩笙會不讓我再生孩子。

我再也忍不住側身躺在病床上哭了起來。

我不想讓杜浩笙他們知道,哭了一會忍住,盡量扯出笑容。

傷口愈合後,杜浩笙還是沒有接我出院,醫生換了一個,年級有些大,好像是從國外回來的專家。

她給我檢查得很仔細,我當著杜浩笙也沒有問,杜浩笙騙我說是體檢。

我就笑著點頭,與杜浩笙在一起,我盡量笑著,說著各種笑話。

可當杜浩笙轉身後,我的臉一下停了下來。

這種自欺欺人的辦法太難受了,我感覺自己快要裝不下去。

一次,杜浩笙去給我拿藥,那個專家來給我複診,我問他我這病能治療嗎?

那個專家看著我,搖了搖頭,我又問他最後我會怎樣,他說會遺忘一切,到最後什麼也記不起。

我有些怕,背著杜浩笙,我開始用文字記錄,可我卻怎麼也記不住第一次遇見杜浩笙做了什麼,發生了何事。

我又不敢問杜浩笙,怕他難過。

好幾次,我在夜晚醒來,看見杜浩笙趴在我的床邊,手緊緊的握住我的手,不知何時他的眼角也長出了皺紋,似乎是哭過,他雋永的臉上有一道濕濕的痕跡。

男人流血不流淚,隻是未到傷心處。

我想杜浩笙是愛我的吧,可越是這樣我心裏更加難過。

我更害怕,害怕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將杜浩笙忘記了。

三個月過去,我能吃能睡,就是記憶裏減退不少,竟有些記不起溫心是誰了。

我的筆記裏提到他的名字,席溫心,席這個姓氏我好像不認識。

每天背著杜浩笙記錄,所以我的筆記本裏隻有幾個名字,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

琦露也常來看我,給我說一些過去的事,可我今天聽了能記住,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又記不住了。

杜浩笙看我的眼神也一天比一天難過,直到那天我睜開眼睛,十分陌生的看著杜浩笙。

杜浩笙再也忍不住抱著我流下了眼淚,他的淚落在我的肌膚上一陣滾燙,他抱著我說溫靜不要將他遺忘了,我使勁的想除了心理一陣刺痛外,還是記不起來。

杜浩笙找來專家,讓他給我仔細檢查,報告需要三天後才能拿到。

我生病後,杜浩笙幾乎都在醫院裏照顧我,席氏的事情杜浩笙放手溫心去處理,杜氏他交給譚洪在管理,杜浩笙開始給我講我們相識,他省去那些不好的事,我聽著特別的浪漫,我腦中就是一副灰姑娘認識王子的畫麵,太幸福了。

隻是我們的結局,我不禁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