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垮塌,我壓在水泥石板下,臉部受了很重的傷,腦袋也受了重擊,昏迷前我告訴譚洪,讓他將計就計。
可不曾想到,大樓又二次塌陷,我失憶了。
譚洪將我送出了國,大約一年多後才恢複,起初我什麼也記不起,譚洪給我找了很多以前用過的東西,可我都想不起,直到譚洪找來了很多溫靜的照片。
我想起了一切。
回到國內,我遠遠看了溫靜一次,她似乎過得很不好,人很瘦,臉色蒼白,我很想上前告訴她我是杜浩笙,可這長臉變了。
我想等一個適當的機會告訴她,沒想到會讓我看見她與席濤走在一起,還有匿名寄給我的照片,照片裏是溫靜與席濤進出酒店,他們在酒店裏待了兩個晚上,十六個小時,我的手緊緊捏住照片,恨不得馬上抓住溫靜,質問她為何那麼薄情寡性,就算是我死了,我也才離開一年,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進了別的男人的懷抱。
所以,我用二爺的身份懲罰了她兩次。
該死的,我竟然對她的身體還是那麼感興趣。
我故意模糊那些感知,為難溫靜。
沒想到,我會知道她懷孕了,可我不喜歡那個小孩,每次想到她的身體曾屬於了別的男人,我就有點控製不住脾性。
後麵,就算是我知道她在為我找出真相,可我也不允許她用自己的身體。
再後來,我開始想通,其實也就是錯了一兩次,溫靜對我還是真心的,而我確實也忘不了她,漸漸的,我忽略了心裏那股不舒暢,隻是看著她的肚子,總是有各種酸意在心口,攪得我難受。
她被人誣陷進入看守所,我找了辦法可總是有股力氣在抗拒,漸漸的,我嗅到了一點點熟悉,後麵我知道是席敏琪在作祟,我也有一年未見席敏琪,根本就不知道席敏琪病得那麼厲害,換了臉。
而我更是不敢相信,我竟然是席國安的兒子,那是在我出事後,醫院裏根本就沒有我的血型,蘇晨私下尋找與我相同血緣的人,沒想到會發現席國安,我是不相信的。
直到席國安進了看守所,我讓譚洪去找了席國安的一根頭發,我又拿著我的頭發去了檢驗機構,結果出來時,我真恨不得殺了席國安。
更讓我氣憤的是我接近席敏琪隻是為了報仇,席國安那麼在乎席敏琪,我就讓席國安痛下看看什麼叫眼睜睜的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在席敏琪回國的那場宴會裏,我與席國安談話時一個侍者不小心倒了些酒漬在席國安的胸前,夏天的襯衣很薄,席國安的女伴替席國安擦去酒漬的時候,我看見了席國安胸前的一個黑色胎記。
我看著那個黑色胎記微微眯起眼睛,忽然間我就想到當年那個抓走並將我買給俱樂部的那個男子,當時我抓住他的衣服扯破了胸前的衣服露出一截皮膚,我看見了他胸前的胎記。
起初,我也有些不敢相信,畢竟當時那人的氣質與現在的席國安差距太遠了,我讓譚洪找人親近席國安,後麵查到席國安就是當年那個販賣小孩的人販子,他賣小孩得到的錢又空手套白狼的收購了袁氏的公司,想到袁氏,我就會想起那個讓我別出去的男孩,我恨席國安。
可,老天偏偏又給我開如此大的玩笑,席國安想要我的命,我想要席國安的命,可到最後才知道我是席國安的兒子,他是我的父親,真是可笑之極。
我本是打算將席國安送進看守所然後再放他出來,讓他在席氏丟盡臉後再關進監獄,一生不見天日。
可在我知道我與席國安有父子關係後改變了主意,我去了一次看守所將上次我拿去醫院的化驗報告單給席國安看了,席國安也不信,我留給他一根頭發,席國安大約是去查驗了吧。
拿到查驗報告那天晚上,席國安一夜白了頭發。
後麵,他想和我見麵,可我卻不想再見他,就算他用他存的那筆大資金我一樣不想見他。
溫靜不見了,本來計劃天衣無縫,席敏琪代替溫靜,讓溫靜出了看守所,可我的人在醫院的時候竟然跟丟了,溫靜不見了,後麵也找不到她。
我以為我會忘記溫靜,我試著用工作來壓製那份躁動。
可我心裏還是有根刺,溫靜屬於過別的男人,還懷孕了。
再次知道溫靜,還是在一則新聞上,靳南的抓小偷照片裏,我看見溫靜瘦削的身影,雖然她的臉有些模糊,可我還是認出了她。
我沒有那麼著急去找她,因為我看見她抱著的孩子。
那小孩大約一歲多,我算了算,大約就是她在看守所裏就有了的孩子。
靳南倒是不在意,我知道他好幾次去了某縣城,我的人也會給我照片,看著他們三人遊玩,笑得那麼開心。
雖然那小孩喊靳南爸爸,可我知道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靳南的。
我一直沒有想明白,直到再次看見溫靜與靳南的笑臉,蘇晨說看樣子靳南算是要求婚了,到時候溫靜嫁給別的男人就沒有我什麼事了。
蘇晨還說男人何必計較那麼多,不就是跟了別的男人一兩次,現在的人誰還沒有一兩次錯誤了。
那天晚上,我做夢了,夢見溫靜與靳南結婚,婚禮很濃重,那個送戒指的小男孩就是溫靜的兒子,然後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我孤獨終老。
醒來後,我就一直心裏不舒坦,後麵開車去了A縣城。
我站在門口時,想過很多種見麵,卻沒想到我看見溫靜時會那麼的平靜,我走進溫靜的家,她的家裏很簡單樸素,當我看見那個小男孩時,竟升起一股想要靠近。
我主動抱起小男孩,他卻嫌棄,還用著奶聲奶氣的聲音刺激我,說什麼爸爸,叔叔。
這小男孩還這麼小性格就皮皮的,一點也不像溫靜,我越看越像我的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