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籍齋之外的一張碧玉桌上,叔言見天色已晚,特意安排汪二為孟德曹、青兒和允兒準備了一席晚宴,三人入席之後,各種珍饈美味不斷地端了上來,不一會杯碟就將整個桌子都擺滿了。
“孟德曹公子,青兒允兒姑娘,這些菜可是我們玉明齋鼎鼎有名的大廚親自烹飪的,今日你們可有口福了。”汪二見三人的興致都不太高,眼神齊齊望著秘籍齋的門口,仿佛要將裏麵望出個洞來,當下清了清嗓子,指著一個雕花玉盤上盛著了金黃鯉魚道:“這條魚可是南林深處尚未解凍的冰湖之中捕獲的,魚肉的味道極其鮮美且肥嫩,加上名廚烹調,簡直色香味俱全。”
“還有,你們看這一道河溪翠玉筍,乃是取材於昆之南界玉竹林中的鮮嫩竹筍,玉竹林中的竹子受天地靈氣滋養,清脆鮮嫩無比,加上我們大廚的滑汁鮮薑與福陵椒為佐料,隻要你們嚐一口,保證停不下口來。”
“還有,你們看這一道三鮮…。”
“我說汪二,你們秘籍齋究竟是賣秘籍的還是做菜的?怎麼問起叔先生的來曆來你是一問三不知,談起做菜來你到頭頭是道,我孟家剛好缺一個大廚,我看你就挺不錯的。”孟德曹見汪二說得唾沫橫飛,手掌在桌上重重一拍,高聲道。
汪二聞言嘿嘿一笑道:“孟德曹公子說笑了,我哪會做菜,隻不過時常與叔先生比鄰,經常聽他提起罷了。”
孟德曹狐疑地掃了汪二一眼道:“叔先生經常和你提起做菜?你就瞎扯把!他可是我們長嶺一等一的高人,君子遠庖廚這個道理難道他不懂嗎?”
汪二正了正身子道:“小人可不是瞎扯,我們叔先生雖然平日雲淡風輕,但是對於美食的研究可是造詣頗深,就連我們玉明齋的廚師王大都經常來向叔先生請教。再說了,什麼君子遠庖廚,難道做君子就不用吃飯了,不是還有一句話叫做食色性也。”
孟德曹見汪二說得頭頭是道,也不否認了,用筷子夾了一塊河溪翠玉筍送到嘴裏,嚼了幾口發現果然味道爽脆無比,比起自家廚子做的簡直好吃了太多,當下連夾了幾塊塞得滿滿一嘴,邊嚼著便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汪二大哥,你說這叔先生喜歡美食,那他平時還喜歡什麼?”允兒見孟蘅遲遲不回,心中也是開始揣測起了這叔先生究竟找自家少爺有什麼事情,還弄得神秘兮兮的。
汪二見美女找他搭話,說話的聲音頓時都輕柔了下來,壓低了一張鴨公嗓道:“不瞞允兒姑娘,這叔先生除了喜歡美食,還喜歡搜集一些稀奇的珍寶古玩,還喜歡喝茶品酒,不過說到他最喜歡的,那就莫過於…”
汪二說到這裏,忽然賣關子似地停了下來,輕咳了一聲,允兒和青兒不約而同地喊道:“莫過於什麼?”
汪二頓了頓道:“那就莫過於發呆了。”
兩位少女聞言皆是撲哧一笑,青兒道:“發呆那叫什麼愛好,我看你們叔先生說不定是老年癡呆了。”
汪二做了個噓的手勢,輕聲道:“說來也奇怪,我們叔先生經常就是麵無表情地在房間裏坐上一整天,而且有時竟然忘了吃飯,要是沒人來叫他,估計他得發上幾天的呆。”
允兒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圓了,詫異地道:“發上幾天的呆,那得是有多悶啊。”
汪二擺了擺手道:“倒不是因為太悶了,聽我們玉明齋的齋主說,叔先生在年輕的時候修煉了一門極為玄奧的功法,這一部功法能夠讓人永駐容顏,但是會以損耗一部分修為代價,除此之外,修煉這功法還有一個壞處,就是會讓人漸漸失去正常人的七情六欲,整個人也會慢慢變得癡呆。”
允兒道:“難怪叔先生說他上百歲了,可是我們看起來他還是二十多歲的模樣,原來是修煉了一門玄奧的功法,可是一個大男人永駐容顏又有什麼用?”
汪二搖了搖頭道:“不知道,聽說叔先生永駐容顏是為了他的妻子,不過叔夫人也是年輕貌美,不,應該是傾國傾城,這兩人郎才女貌,夫妻生活當真如神仙眷侶一般。”
青兒道:“你又怎麼知道叔夫人生得傾國傾城,難不成她也在玉明齋?”
汪二道:“這倒不是,不過曾經我去給叔先生送過一次古玩,他就住在長嶺城北門外二十裏的小屏山的一處青廬中,當時我去他家時恰好叔先生不在家,一個自稱是他妻子的女子替他收了古玩,嘖嘖嘖…叔先生的妻子真叫一個風華絕代,真要比起來,恐怕兩位姑娘都比她遜色幾分。”
青兒和允兒聽到汪二對一個活了百來歲的老頭妻子的美貌讚不絕口,心中頓時一陣惡寒,加上汪二還拿她們兩人的容貌進行對比,心中更是不快了,登時輕哼了一聲,不作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