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蘅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道:“如今我光明正大地把你給搶了過來,這必然會讓餘家聲名掃地,他們肯定在全程搜捕我的下落,如果我此時出現在蓬壺城中,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蕭屏兒將頭上礙手礙腳的鳳冠給取了下來,然後丟到了一旁,拉著孟蘅的手道:“我知道在這地方有我們蕭家的一處別苑,那裏隻有一個又聾又啞的婆婆看著門,我們就去那休息一下吧,等天色暗了再回蓬壺城。”
蓬壺城的大家族幾乎包攬了所有城外的荒山野嶺,孟蘅還不知道自己落腳處就是蕭家的山頭,拐走了人家的小姐還敢在人家的地盤上晃悠,換作是其他人可沒有這份膽魄。
跟在蕭屏兒的身後,走了幾裏山路,果然在一片樹林後發現了一棟頗為雅致的竹樓,這地方倒有些像他之前在疏葉林的住處,四周環繞著青衫,在竹樓旁還有一小潭清泉,雖說位置偏遠了一些,倒是一個絕佳的住處。
蕭屏兒在門扉上輕叩了叩,脆生生地喚道:“雲婆婆,我是屏兒,你在嗎?”
過了一會之後,房門中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她又敲了敲門,納悶地道:“雲婆婆一般就呆在竹樓裏邊,從來不外出的,怎麼會沒人呢?”
孟蘅走上前去,伸出右手來輕輕按在了門閂處,流光從他的五指間散開,哐當一聲從房屋裏邊傳來,門就自行打開了。
“好了,可以進去了。”
蕭屏兒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道:“原來你還會隔空開鎖的本領,改天能不能教教我?”
孟蘅推開房門,拾起門閂來自顧自地道:“你學這個幹嘛,不過是一些雞鳴狗盜的本領,你貴為蕭家的小姐,難不成以後還想要做一個劫富濟貧的女飛賊不成?”
蕭屏兒吐了吐舌頭道:“才不是呢,我因為不肯嫁給餘翰文,好幾次離家出走都被爹爹給逮回來了,然後被鎖進了房間裏,不準我踏出房門半步,要是我學會了開鎖的本領,就可以有多遠走多遠了。”
孟蘅失笑道:“那我就更不能教你了,你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要是出門在外被壞人給拐走了怎麼辦?”
蕭屏兒瞪了他一眼,嬌嗔道:“人家現在好端端地坐上花轎去嫁人,還不是被你這個壞人給拐走了。”
這一番反駁倒是弄得孟蘅啞口無言,他在房中的四處走了走,發現盡管是白天,但是房中依舊昏暗無比,指尖一彈,一抹氣火從指尖升騰了起來,照亮了一片黑壓壓的地方,忽然眼角餘光一瞥,角落處突然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徑直撞向一旁的竹窗,想要逃出去。
孟蘅哪裏肯給它半分機會,屈指一彈,一道氣火便飛射了出去,打得那道黑影一聲哀嚎,飛撞到了牆麵上,帶起一陣落地的沉悶聲響。
蕭屏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躲到了他的身後,小聲問道:“那是什麼東西啊?”
孟蘅並沒有答話,而是謹慎地走到了黑影落地處,用火光照亮了看,赫然發現這黑影居然是一頭全身黑色毛發,雙眼閃爍著瑩瑩綠光,口齒之中生有一對獠牙的妖獸。
“這是黑毛碧睛獸.”
看著身前的妖獸,孟蘅的腦海之中浮現起了叔言留給他書籍中,有一本是關於昆之界中所有妖獸種類的書,上麵就記載了這種黑毛碧睛獸。
黑毛碧睛獸本身隻是一隻二等妖獸,但是它的來曆之神秘,足以讓所有見到它的人膽戰心驚,因為它並不生活在昆之界大陸上,而是棲息在一個極為神秘的地境---苦墮境。
苦墮境飄忽在昆之界外,沒有人知道它的具體位置所在,在人們的心中,生活在苦墮境的人就如同地域惡鬼一般可怕,近千年來,一直隻在傳說中存在。
苦墮境中沒有光亮,有的隻是亙古不變的黑暗以及森冷嚴寒的冰川覆蓋,生活在那片地域之中的人和妖獸都生長了濃密的皮毛,喜歡潛藏在陰暗處,而古書上記載,黑毛碧睛獸就是生活在其中。
孟蘅看著這個匍匐在地麵上,雙眼射出寒光的妖獸,心中忽然騰升起一絲不安,因為他能夠隱隱感覺到齊鬆齋在蓬壺城的忽然撤離和苦墮境在靈台域的出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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