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七焚眉宇之間有著隱隱的憂慮,他沉聲道:“孟堂主催動這一功法之時,渾身氣息幽寒如冰,雙目空洞,一股殺意油然襲來,雖然次功法威力巨大,但是隱隱間有控製人心神的效用,倘若長期浸淫此道,後果不堪設想。”
齊渺渺俏臉一白,慌忙擺了擺手道:“怎麼會,大哥哥他催動功法隻不過是為了擊退邪魔而已,倘若不是剛剛他出手製敵,我們隻怕此時早已深陷險地了。”
洛七焚依舊是一臉肅容道:“此言差矣,大魔遠甚於小惡,惡人誅惡,隻能證明他是大奸大惡。孟堂主乃是我將氣宗之人,而且地位崇高,宗門內自有高階功法供他修行,以他的天賦與資質,說不定宗主日後會願意賜下《靈湮經》來,修煉我們將氣宗玄門功法,方才能夠守善如一,他務必速速廢去自身的這一門功法,否則非但我們將門容不下他,這天地之間也留他不得!”
洛七焚雖然言語偏激,但是一字一句全是肺腑之言,他一向嫉惡如仇,將門之中曾經流傳,他的大兒子洛青凡與邪門弟子有往來,他直接用劍斬下了自己兒子的左臂,並將其驅逐出了將門,立誓永世不得相見,對自己兒子尚能下如此狠手,可見此人性格之剛烈,世間罕有。
齊渺渺聞言緊咬紅唇,眼巴巴地望向了一旁沉默不言的彌桓道:“彌先生,要不你去勸一勸大哥哥,讓他放棄修煉這一門功法,等我們回到泰陽山,我去求爹爹把《靈湮經》傳給他。”
彌桓苦笑了一聲道:“堂主能夠得到這一部功法應當是殊為不易,而且如此強大的功法修煉起來想必極其困難,讓他半途而廢,隻怕有些強人所難了。”
洛七焚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孟堂主雖然這一次救了我們將門弟子的性命,難是難保以後不會有更多的將門弟子喪身於他的手下,如若他不肯放棄修煉這一門功法,那就是與我將門為敵,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彌桓聽了他毫不顧忌同門情誼的話,心中也開始有些隱隱動怒了,當即反駁道:“洛先生,你說這種話未免有些過河拆橋了,堂主慈悲心善,一向寬厚為懷,這一點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要說他會做出什麼背出同門的事情來,我是第一個不相信。”
齊渺渺也點了點頭道:“雖然和大哥哥相處不過幾天,但是他性情溫和,古道熱腸,絕對不是什麼奸邪之人。”
“荒謬!”洛七焚臉色一青,重重一哼道:“修煉邪門功法使人迷失心智,別說是同門師兄弟了,狂亂之時幾乎是六親不認,你們難道不記得宗門內的《天哀》功法隻如何遺失的麼?當年蘇長陵在我宗之中地位何其之高,倘若再過個十年八載,恐怕我將門門主的位置都是他的,可是此賊被妖術迷了心竅,不顧自己的大好前程,出手傷害了數百同門,隻是為了奪取《天哀》,此人比起邪魔外道來可怕百十倍。”
齊渺渺急道:“大哥哥絕對不會和蘇長陵是一類人的,他修煉的功法也並不是《天哀》,兩者怎麼能夠相提並論呢?”
洛七焚說起蘇長陵來,心中的怒火就如火山噴發一般抑製不住,雖然他並未見過這個隻存在人們口耳相傳的人,但是他的祖父洛明空就是當年看守《天哀》功法的守衛,蘇長陵盜走《天哀》之後,洛明空因為疏於職守,被宗主一怒之下震碎了靈脈,導致永生無法修煉,這也成為他們洛家最大的恥辱,這一件事情的罪魁禍首,自然也成為了他們的宿仇。
“好了.我隻是對事不對人而已,《天哀》功法早已隨著蘇長陵賊子的死而消失了,但是我們不能因此就忘記了這個教訓,孟堂主年輕有為,這是值得我們將門上下高興的,老夫我對他隻有感激,並無偏見,隻是他修煉的功法過於邪門,必須速速廢去!”
彌桓聽他口氣一軟,心中遲疑難決,但是為了孟蘅的前途著想,他還是決定去勸他一勸,雖然中途放棄一門功法對於修煉者本身來說是大忌,但是倘若真能夠換得《靈湮經》,那也算是因禍得福了,畢竟這種仙境功法除了宗門之中極少數的先輩可以修煉,就從未傳過外人。
“那好吧.我去跟堂主說說。”
齊渺渺聞言,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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