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目睹了渾天摩影棍的威力,都不禁暗暗吸了一口涼氣,這等凶悍的攻勢落到他們的身上,莫說躲避,就算是被一縷氣勁給輕輕刮到就非得重傷不可。
“寨主威武!”不少六奇寨弟見到眼前這一幕紛紛揮臂歡呼,反觀血刀門人則顯得鎮定許多,看不出多的神色變幻。
“夫君,你覺得汪寨主的勝算有多大?”小蕘狹長的睫毛輕輕一挑,雙眸中有異色浮動,她目光一轉,看向了沉默不語的孟蘅,開口問道。
“兩成。”語氣輕,卻清晰地傳入到了她的耳中。
“隻有兩成這麼低麼?”小蕘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畢竟現在比武場上的局麵是由汪沉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
孟蘅雙眼中的波光緩緩消散,有些無奈一笑道:“現在連一成都不到了。”
他話音剛落,演武場上忽然掀起了一陣狂風,四周的碎石緩緩懸浮了起來,朝著半空上彙聚而去。
汪沉傲然立於烈烈風中,手中緊握著金色長棍,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絲危險的氣息正在向他靠近,當下將棍影又聚攏成一團,朝著周身橫掃而去,長棍順著風息回旋不斷,隱隱間已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風暴。
在汪沉的頭頂上,不斷有碎石朝著上方湧去,一柄巨大的石刀緩慢成形,而伍川消失的人影便站立在刀柄上。
“你很不錯,居然逼我使出了刀意。”
伍川手掌握在了石刀的刀柄上,朝著下方的棍影風暴指去。
“嘩!”石刀連同著身影朝著下方猛地劃去,瞬息之間,棍影風暴被一分為二,汪沉處在風暴正中央的身軀恍受重擊,一道鮮血的裂縫從他的眉心處綻開,殷紅的血液緩緩從皮膚上滲透而下。
“敗了。”蕭騰目光緊緊盯著半空中的局勢,忽然發出了一聲輕歎。
林嘯也是有些無奈地道:“沒想到鬼刀的實力竟然已經強悍到如此地步了。”
汪沉的身軀轟然倒地,六奇寨的弟齊齊衝了上去,將他的身軀給攙扶了起來,隻見原本整齊的衣袍上密布著大大小小的刀痕,整個人都變得奄奄一息。
孟蘅快步走上前來,將身軀中的一縷縷靈息灌注到他的體內,汪沉蒼白的臉色才緩慢恢複了過來。
“血刀門勝!”裁判看了一眼幾乎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汪沉,宣布了此場比試的最終結果。
伍川手握著石刀化作粉塵消散,他的身軀也慢慢地落到了地麵上,走到孟蘅一眾人的身前道:“你就是靈台盟的副盟主?”
他似乎並不關心汪沉的傷勢,目光則是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白發男,從此人的身上,他能夠感受到一絲前所未有的威脅與奇異的波動。
孟蘅直起身來,露出了一絲笑意,開口說道:“不錯,鬼刀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伍川依舊是麵色冰冷,毫無表情,他的神色有些像滄海月狐,隻不過前者是因為經曆而導致性情的冷漠,而後者的天性就是如此。
“你將來會是一個很好的對手,我的意思是,將來.”
孟蘅自然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拱手回應道:“多謝指教。”
鬼刀又看了他一眼,然後朝著血刀門眾人的方向走去,這群從頭到尾都是冷冰冰的人即便是勝利之後也沒有任何的喜悅表情,仿佛他們天生就是冷血動物。
“真是群怪人。”蕭屏兒看著漠然離席的血刀門人,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蕭騰嗬嗬一笑道:“乖女兒,這群血刀門的人都是修煉《冷血心經》,這種功法的修煉者會隨著修煉的提升而變得愈發的冷漠。”
蕭屏兒有些茫然不解地問道:“這種功法很厲害麼?以犧牲自身的喜怒哀樂為代價,那活在世間還有什麼意思?”
蕭騰有耐心的解釋道:“為了得到更為強大的力量,通過修煉功法來淡漠自己的情緒又算得了什麼。”
孟蘅聽到這話,心頭沒由來地猛然一顫。
“噗!”一口鮮血忽然從汪沉的口中吐出,劇烈地咳嗽聲響起,哀嚎與痛罵聲傳出:“該死的鬼刀老賊,下手居然這麼狠,我的肚險些都被他的刀氣給劈開。”
小蕘白了他一眼道:“若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你現在估計就得五馬分屍了。”
眾人聞言皆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孟蘅一臉肅穆望向了遠方,體內的靈意不斷湧動,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又開始變得冰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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